低沉磁性的聲音柔和刮掃靈稚的耳朵,宛若最動聽的情人呢語。
他將臉貼在男人肩膀,環抱對方的胳膊尤其黏人。
靈稚抬起下巴,唇微微啟開,男人就如與他心有靈犀一般,低頭吮著他的唇親吻。
唇軟滑,仿佛再用些力氣,就能咬碎了咽進腹中。
靈稚渾身熱乎,親一會兒就軟綿綿的了。雙手規矩地微並在一處,收在身前,抵在男人懷裏。
蕭猊涼,不像靈稚。
彼此不同的溫度使得他們碰到一起就輕緩顫唞,如膠似漆,舌吮著舌,唇不離腮。
耳鬢廝磨,靈稚掀開溼潤的眼睫,視野迷離,人都看不清。
他舔了舔潮濕的唇瓣,十分迷戀這般吞骨噬魂的滋味。
靈稚並起膝蓋,整個人蜷坐在男人懷裏。
他伸手和那修長五指教扣,貓兒一樣的細聲道:“君遷,我想快點和你成親了。”
蕭猊眼底的失控轉瞬間煙消雲散,他神色高深,含笑開口:“要成親,可得先收聘禮。”
靈稚從嗓子輕輕嗯一聲。
少年像貓,喜歡貼在他懷裏用臉蛋或者腦袋蹭人。
蕭猊目光落在靈稚發頂後一處,見那烏黑如緞的發絲間露出一截細小的灰色,便問:“頭發怎麼了。”
靈稚趕在蕭猊上手摸前,連忙自己先捂好,如同一隻炸毛的貓鑽了出去,
他垂眸:“沒什麼呀……”
哎,若是告訴君遷自己是一株靈芝,會不會嚇壞他呀?
靈稚沒敢立刻與蕭君遷說明實情。
等……等到生米煮成熟飯,等他和君遷“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再挑清楚自己是株靈芝,君遷也不能撒手不要自己吧?
靈稚心裏的小算盤打得飛快,神態溫軟乖俏,故作神秘:“下次再告訴君遷。”
蕭猊對他執起掌心,也故意端起姿態。
“小東西,過來。”
靈稚笑眯眯地跑遠了,他坐在捆起來的藥材前捧臉,麵容姣美天真。
要多賣些藥材啦,趕緊置辦喜禮和君遷拜天地。
天光晴好,靈稚頭戴帷帽,皂紗遮住腦袋,那一株小菇犯不著擔心讓人見到。
他手腳靈活地收拾起一捆捆的藥材往竹筐裏塞,直到塞得滿滿當當,往身後一背,站起時頗有幾分搖搖欲墜。
沉甸甸的藥材能換許多錢,靈稚帶著滿心期待,和男人揮了揮手,嘴裏哼著奇怪的調下了山。
李夫郎得了病,靈稚背那麼多藥材到他家門,當真是雪中送炭。
靈稚先挑了些能熬成湯藥給李夫郎服用的藥草出來,乖乖坐在天井旁等許衝煎好藥喂李夫郎喝下,人睡了,許衝就牽了馬車帶靈稚去城裏。
許衝從靈稚的閑話中得知他要成親,意外一笑,很快送上恭賀。
少年瑩白的麵龐爬上淺淡紅暈,笑得矜持害羞,白齒未露。
靈稚在霧清山四周十裏八鄉的地,也是有點名聲的。
畢竟模樣漂亮,還送了許多藥草,日子一久,村裏的農戶對他還算熟悉。
許衝道:“是哪家娘子,大夥兒可見過?”
靈稚抓抓頭發,害羞卻堅定地說道:“不是娘子,是夫郎。”
許衝詫異,察覺失態,連忙以笑掩飾。
靈稚途中心情好,和許衝話就多了起來。
一會兒說自家夫郎形貌俊美高挑啦,一會兒又說自家夫郎溫柔體貼。
許衝訕笑。
靈稚怕他不信,眸子亮晶晶的:“他……他還會好多學識,能講故事給我聽,教我寫字,有一手好廚藝,他什麼都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