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1 / 3)

笑了笑,他與梅若白終究會有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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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的幾日,蕭猊似乎清閑起來。

靈稚想著過幾日需要經曆一段長途趕路,他不再出門,聽禦醫的話多休息,盡量調養好身子的狀態。

兩人都不出門,便時時在院裏碰麵。

秋魚肉質鮮美肥碩,蕭猊拿了金鉤魚線垂釣,招來靈稚一起看。

涼風徐徐,靈稚陪蕭猊坐了半日,不見一條魚兒上鉤。

他抿唇,蕭猊難得沉默。

蕭猊垂釣空手而歸,次日又找了工具在院子做紙鳶。

秋風幹燥清爽,太師府後山出來有一片廣闊平緩的地帶,風大,坡緩,適合放紙鳶。

蕭猊教靈稚做紙鳶,這些雜小細膩的活兒靈稚笨手笨腳,蕭猊卻能從手裏變化出漂亮精致的玩意兒,靈稚一會兒看蕭猊手上成型的紙鳶,更多的時候會把目光停在對方專注的臉上。

他從蕭猊手裏接過靈芝紙鳶,去後山跑了一會兒。

紙鳶飛得很高,靈稚仰頭看得脖子都酸了,眸子裏閃爍的笑意不減,收回紙鳶時與蕭猊的視線碰了碰。

夏末,靈稚度過了愜意輕鬆最後幾日,初秋起,那天一早靈稚就背上他早早收拾的小包袱,坐在院子等蕭猊。

蕭猊比他提早坐在院裏,似乎在等他。

蕭猊問:“真的不願意留在府裏嗎。”

靈稚捏緊包袱的布帶子。

“我的手已經恢複了,而且你都答應我的。”

靈稚低聲道:“這段時日我也與你好好的相處了,不是麼……”

蕭猊喟歎。

“罷了,既然留不住,那就送你走。先去前廳用早膳,吃飽了我就送你回去。”

用膳時格外沉默,靈稚吃了一點東西就沒有胃口了。

蕭猊問:“不吃了?”

靈稚搖頭。

蕭猊也不逼他。

啟程出發的馬車和護衛已在門外等候,靈稚多帶了些果子放在身邊,他借著蕭猊的手爬上馬車。

車廂內收拾出寬敞柔軟的地方,靈稚和蕭猊麵對麵坐著。

馬車駕駛的那一刻,靈稚認真看著蕭猊的眉眼,說了一聲“多謝”。

蕭猊淡笑,兩人恩怨化解,他似乎真的要放靈稚回歸自由了。

第62章 傷(已修)

萬物入秋, 從燕都去往霧清山的路途並不若靈稚想象中的簡單輕鬆。

出府時輕快愜意的少年此刻精神蔫蔫地側臥在軟塌內,山路九轉八彎,盡管車夫已盡量將馬車驅使平穩, 卻免不了道路帶來的顛簸。

靈稚迷糊渾噩地在軟榻翻了個身,車廂一抖,他順著慣力整個人就要朝下摔倒。

冷香包裹,一雙手環在他腰間施力一收, 把靈稚送回軟榻。

蕭猊環在靈稚腰上的手似蜻蜓點水般碰了就收回, 當真有極顯君子姿態, 仿佛要與靈稚隔開界限,尊重靈稚。

蕭猊倒了杯暖茶遞給靈稚:“喝一點潤嗓子。”

秋季幹冷,在入秋前下過幾場淅瀝連綿的雨, 雨水過後許多城邑便都急驟降了氣溫, 他們不曾停下趕路的車程。

多變的時節與途徑不同的環境,使得靈稚本就虛弱的身子受了傷寒病症,加之水土不服,他成日如隻虛弱的病貓蜷在軟榻,從脖子到腳都裹了一層厚褥,偏偏鼻尖依然凍得紅潤, 一張漂亮的臉蛋像一株失去水份的花蕊。

車廂內四麵車板皆嚴絲合縫地布置了一層厚褥遮風保暖,饒是如此,對靈稚起不到太大的保暖作用。

他吸了吸鼻尖,細白的手指接過溫熱的茶杯小口的抿了抿, 半杯飲下, 唇色方才潤得紅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