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1 / 3)

的。

朝中大半都是他的勢力,這些歸附蕭派的人雖然不會永遠衷心,但隻要蕭猊把肉亮出來,再適時敲打敲打,小皇帝想在二十年內亂了他布置的局麵可謂難如登天。

他扶植的幾處不歸蕭派的勢力也在暗中窺視,小皇帝連為他誠心辦事的人都得防,朝局雖亂但穩固,蕭猊看著他們明的暗的較勁自然娛心悅目。

蕭猊說道:“過幾日,將文淮遠安排過來,我見他一麵。”

文淮遠是何相頗受重用的幕僚之一,他不似何相最重用的幕僚風光無限,多數沉默隱忍,但蕭猊注意他多年。

小皇帝已經有了動作,雖然微小,卻牽起各勢暗中的動作。

這位文淮遠包藏了數年野心,蕭猊打算順手幫何相推一推身邊的人。

畢竟“對頭”可不能落於他扶植的那幾方勢力,蕭猊不嫌棋局上人多,人多才熱鬧,哪一方落後太多,他不介意私下好心地幫忙敲打一番。

劉總管聽從主子的吩咐退出靜思院找人安排,處理完朝務,蕭猊飲幾口手邊降溫的茶水,頂好的嫩尖,回味幹洌,微澀的苦香縈繞舌尖,味道聞起來像靈稚身上的氣息。

如墨點綴的黑眸有些失神,蕭猊倚在榻裏,腰後連靈稚往日最喜歡靠的軟墊都沒撤,隻是這屋內熏燃的香料惱他心煩。

蕭猊嫌這些味蓋住屬於另一個人所剩無幾的氣息,使喚奴才把香全熄了。

劉總管親自端進參湯,蕭猊神色平靜地喝下。

自蕭猊醒後,滋補調養的湯藥不要錢似的往體內灌,盡快把身子養好。

雖然順著皇帝的小計一連給自己謀算了三條路,但受的傷亦是真的,他的刀傷不真,小皇帝怎敢趁他病危放手去博。

隻是蕭猊不願自己一身重傷經由他人之手,他微微一笑,可將自己傷到這般重的人,隻能有一個。

他甘願由靈稚殺他,同時也無法控製的滋生著不合時宜的念頭。

靈稚總該不會忘記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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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以來,靈稚再次下了兩趟山。

他將自己閑時窩在洞府配好的藥包送到藥舍,藍文宣付給他碎錢。

藍文宣笑道:“天冷,進來烤烤火吃些熱食裹腹。”

靈稚在山裏儲存的糧食多為素果草葉,他廚藝不佳,且嫌冬日凍手,那火灶自從上次被燒黑過一次,便沒再靠近。

都說君子遠庖廚,他這株靈芝也遠庖廚,四舍五入……靈稚也算半個君子吧。

靈稚捂著藍文宣幫他烤好的紅薯,待涼了才剝開皮小口啃著香綿金燦的紅薯。

每次靈稚來到藥舍都能吃上藍文宣準備的食物,他在山上雖然不嫌棄吃果子,但曾經度過一段錦衣玉食的生活,胃口自然隨之打開。

比起果實,香濃溫熱的食物在冬日對他愈發的有誘/惑力。

藍文宣將火上煨熱的茶水遞給靈稚,他雙手捧起,張唇朝茶水嗬氣吹涼。

他下山早,吃完一個紅薯,老大夫方才起身。

老人雖勞病一場,但身子還算健壯。

藍文宣打算伺候對方,老大夫不耐煩地把人趕走,自己拎起木盆到院子的井口邊打水洗漱,過程還不忘回頭隔著小院跟坐在屋內烤火的靈稚說說話。

老頭兒吃完早食就到後山搗/騰了,藍文宣還有事情忙,靈稚不便叨擾太久。

草木蕭瑟,八雲村沒什麼動靜,村民都各自留在自家烤火過冬。

靈稚踢了踢腳邊枯瑟的雜草,抬頭看著藍文宣的臉,說道:“你別送了,我自己走回去就好。”

藍文宣道:“送你過前麵那條河。”

靈稚重新低頭:“麻煩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