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猊笑道:“吃。”
就著靈稚剩下的大半食物享用,蕭猊連碗筷都沒更換,而靈稚的一隻手依然乖乖被他握在掌心。
月色皎潔,蟲聲窸窣,靈稚沐浴後躺在床榻裏側幹瞪著雙眼。
他反複翻身,院子裏隱約流動的水聲停下,門讓人推開了。
靈稚沐浴用的胰子由幾種藥材所製,藥香特殊。
蕭猊用了他的胰子,熟悉的味道落在床頭時,靈稚心跳陡然加快。
蕭猊借著油燈的暗光打量隆起的被團,他問:“睡了嗎。”
半晌,被褥慢慢揭開,露出靈稚微光閃爍的黑眸。
蕭猊伸手在靈稚發頂一摸:“還沒幹透,先起來。”
靈稚抱著被褥坐直身,蕭猊拿起柔軟的布沿他一頭烏發擦拭。
燈下兩道身影靠得親密,靈稚原本直挺的脊背一彎,軟綿綿地向後挨進蕭猊懷裏。
蕭猊擦幹靈稚的頭發,手臂自他腰後環緊。
他低歎一聲:“往後的日子可能有些不太平,若聽到一些市井流言無需記在心上。”
靈稚側目,唇齒的氣息落在蕭猊頸邊。
他不安地問:“怎麼了?”
蕭猊不說太多,隻道:“朝堂局勢變化,有人趁亂不安/分。”
他手指在靈稚眉眼描摹,俯下親了親:“若困乏先睡一覺。”
靈稚重新躺下,目光依然落在蕭猊臉龐。
他問:“你要走了嗎?”
蕭猊搖頭。
蕭猊起身從櫃子裏取出一套幹淨被褥,看情況竟要打地鋪。
靈稚驚呼:“蕭猊……”
那副笨拙茫然的神態讓人一看就會心軟。
蕭猊溫柔詢問:“不希望我睡在地上?”
靈稚猶猶豫豫,蕭猊笑而不語。
靈稚如白紙,心裏想的寫在臉上。
蕭猊溫柔而不言語,他起身朝床榻走近,從容不迫地在空餘出來的一半位置躺好。
靈稚咽了咽嗓子,嘴巴幹澀,沒想好要說的話。
蕭猊吮親靈稚的眼皮,沿小巧的鼻子落至嘴角,含笑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靈稚臉色浮起薄紅,目光不帶震懾力地瞪蕭猊,小聲嘀咕:“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管這種手段叫以退為進。
蕭猊輕撫靈稚肩背:“快睡吧。”
不欲和靈稚在此話上糾纏。
畢竟他千裏迢迢從燕都來到八雲村,可不知為了睡在地板上看靈稚。
蕭猊做任何事都抱有目的和野心,以他對靈稚的私心,自然做不到那等清心寡欲的君子之道。
蕭猊再次親了親靈稚的嘴角:“給你說個故事,說完就睡覺。”
靈稚合上眼睫,怕蕭猊還要再親,唇抿得很緊。
等蕭猊真的開始說故事不親了,他偶爾悄悄掀開眼縫看人,疑惑不解,滋生些許失落之意。
翌日,靈稚比往時醒得早。
他試圖動一動手腳,腿被蕭猊壓製,衣帶不知何時鬆鬆散散的落著。
他剛動蕭猊就睜開眼睛。
蕭猊抱緊懷裏溫軟的身子,指腹沿衣帶打轉。
他捏住靈稚散開帶子一扯,抱著懷裏溫香柔軟的身子做了一宿君子,天剛亮就露出原形。
雲肩細膩,很快出現幾朵紅梅。
靈稚臉頰通紅,蕭猊看著他的頸側,目色流轉。
靈稚拉起被褥遮住頸肉:“還要出門的。”
他臉皮薄,若叫人看清蕭猊印出來的痕跡,隻怕會連夜搬出八雲村。
蕭猊神色溫柔,低歎:“可惜了。”
這日清晨,靈稚背上藥包,由蕭猊牽出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