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1 / 3)

靈稚吸了一下鼻子, 黑幽幽的眸子盯著地板, 輕聲催促:“你怎麼還不去烤魚。”

蕭猊笑著把燈籠掛在邊上:“這就過去。”

靈稚等蕭猊出去以後,被褥卷在腿下從床榻站起身子。

午後為了躲避蕭猊躲進房內,衣裳還沾泥和漬樹葉就躺下來了。

這一覺又長又久,伴隨光怪迷離的夢,夾雜潮濕又燥熱的感覺。

靈稚深深呼吸,胳膊一抖,彎腰收拾揉亂的床被,從櫃子找出另外一套幹淨的鋪放整齊。

他在門後探出腦袋張望,蕭猊在庭院中央升起架子擺弄火炭,一時半刻不會找他。

靈稚胳膊搭著換下的被褥跑去後院,一股腦把它們塞進木盆換上清水浸泡。

搓完被褥,靈稚拎了桶水鑽進一旁的屋子。

他背著蕭猊悄悄跑回房間,取出睡覺穿的寬鬆裏衣,再輕手輕腳地鑽進澡房。

蕭猊將烤好的魚晾涼些許,到後院找靈稚時,人正站在欄杆處,伸長胳膊曬一件棉白的小褲子。

蕭猊站在原地定睛細看,目光高深莫測的。

靈稚曬好棉白小褲子,繼續把外衫晾在最外層,恰好遮住小的那件。

他拎盆轉身,看見默不出聲等在身後的蕭猊,就像做了壞事被發現一般,聲音小小的說:“去吃魚吧。”

月下樹影輕搖,林曳趴在風口吹風睡覺。

靈稚靠在椅子上,撕開已經涼下的魚肉往嘴巴裏塞。

蕭猊倒了碗冰鎮的西瓜水,靈稚手指沾了魚油油膩,還沒捧到碗,蕭猊故意抬手繞過他的動作,將碗送到他唇邊。

靈稚眸子亮晶晶地看著蕭猊,就著對方投喂的姿勢喝了。

他喝得慢,蕭猊喂得也慢。

靈稚移開溼潤的唇,搖頭道:“不喝啦,好飽。”

魚肉才撕了不到一半,他把烤魚放回端盤推給蕭猊,對兩人分食一條魚的行為樂此不疲。

“蕭猊,你快點嚐嚐。”

蕭猊食用魚肉,喝的是酒,跟靈稚喝的西瓜水不同。

以竹葉釀的酒清澈幹洌,入喉味佳,製造成本便宜,是普通人家常做的小酒,在山野之間小酌竹葉酒,別有一番風趣。

這壺竹葉酒是村民送給靈稚的,他自己都沒喝過,此刻進了蕭猊的肚子。

他湊近問:“好喝麼?”

靈稚抿一口冰涼的西瓜水,對酒心懷好奇。

蕭猊輕晃酒杯,慢條斯理地問:“是不是想嚐一口?”

靈稚順他的話點頭:“是啊。”

蕭猊當著靈稚麵一飲而盡,笑問:“方才是不是在晾弄髒的小衣。”

靈稚:“嗯……啊?”

他低頭質問:“你怎麼問這個。”

蕭猊道:“不能問麼?”

靈稚吞吞吐吐的,側目窺望蕭猊,這人閑適慵懶,沒有為難取笑他的樣子。

靈稚緊張的心鬆了口氣,支吾道:“男人嘛,不都這樣……”

在八雲村做大夫以後靈稚比從前知曉更多,他揚聲質問:“難道你不這樣?”

他橫手奪過蕭猊的酒,仰頭連續們了幾口,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響。

酒水沿靈稚小巧的喉結沒進衣襟,似乎連肌膚抖沾染了竹葉酒的氣息。

他渾身打了個激靈,故意粗聲粗氣地開口:“反正你不要問嘛。”

蕭猊笑著點頭:“好,我不問。”

他麵露憂色,舉止神態卻溫柔異常,沒有出手製止靈稚。

蕭猊說道:“飲酒傷身。”

靈稚舔了舔嘴角殘留的酒水,意外的覺得這壺竹葉酒並不嗆喉,淡淡的,帶有幾分苦澀清新的味道。

他當著蕭猊的麵搖晃酒壺,咕咚咕咚又喝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