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猊心緒猛動,目光裏的溫度漸漸熱烈。
“很喜歡我?”
靈稚慢吞吞點頭,眼睛沒看蕭猊。
這時候彼此多說一句話都會失控,遏製不住感情。索性都不開口,靈稚被蕭猊抱得有點熱了,才抬起胳膊推了對方。
蕭猊放手:“先吃早飯,一會兒我送你去百草廬。”
他視線巡視了一圈院子,笑道:“院子亂,晚些時候我收拾。”
靈稚連忙點頭,乖乖地向蕭猊提出他的要求。
“還要幫我立一個秋千,就同原來院子裏的那個一樣。”
蕭猊含笑應允。
用過早飯,蕭猊送靈稚出門,比尋常人家的夫妻還要體貼。
兩人都著青衣,一人俊逸修長,一人纖巧輕靈。
靈稚沒出門前不覺得,走到街上被人注視了一路,停在百草廬門外,赧著臉說道:“你還是別送我啦,大家都看你。”
他其實擔心蕭猊被人認出來,不過蕭猊看起來並不在意,他才鎮定地讓蕭猊送他。
於靈稚而言,沒有任何人比蕭猊讓他感到安心,蕭猊不慌的事情意味著就是安穩的。
靈稚在醫館忙碌半日,晌午後館內沒什麼人,藍文宣索性放他回去。
若在往時,靈稚定要拒絕,可今時不同往日,他和蕭猊見麵,能把握一點時間就把握一點。
於是他接受藍文宣的好意,認真道:“以後我會更加勤快。”
藍文宣雲淡風輕地擺手:“前段日子讓你忙夠了,當做彌補,不必放在心上。”
等靈稚跑遠了,藍文宣才收起臉上的那股雲淡風輕,歎息中隱有失落,慢慢釋懷。
靈稚就像一陣風似的跑回院子,他在門外平了平氣息,開門後腦袋探在門邊左右張望,很快看見正在給他搭秋千的男人。
明明隻是尋常的農家生活,靈稚卻心頭悸動。
蕭猊轉頭,對他說道:“過來試試。”
靈稚嘴巴應著,雙腿飛快地跑去。
蕭猊伸手在靈稚的腰身一欄:“冒冒失失。”話中並無指責的意思,順著抱靈稚的姿勢,將他微微提起放在秋千上。
靈稚笑不合嘴,眉眼彎彎,眸子亮晶晶地望著蕭猊。
他仰頭嘴巴撅一下,蕭猊就低頭輕輕地吻一吻。
比幼童還要稚氣的行徑,靈稚用此種方式跟蕭猊親嘴兒,燥得慌,偏偏嘴巴乖乖撅著。
他在秋千上蕩累了,停下來問蕭猊何時回翡城。
靈稚有許多事都不明白,亦不知蕭猊為何要到樾州來。
蕭猊把玩靈稚的手,說道:“朝堂多了兩支派係,幾支派係攪合,表麵和樂,暗地涇渭分明。”
蕭猊除佞臣扶小皇帝登位,此舉一朝奠定了他的地位超然。這些年朝中眼線布置了許多,棋盤上的子已經足夠。
連同進入朝野的兩派,都少不了蕭猊的推波助瀾。
蕭猊手上握著太多東西,如今小皇帝滋生收權的念頭,他自然希望這朝堂越亂越好,亂,不失為一種穩定。
何況蕭猊一直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他不會走師父的舊路,亦沒有稱帝的想法。
蕭猊有當一代權臣的胸襟和謀略,卻不適合當皇帝。
他聲勢期間不少官門明的暗的都在盯著他,蕭猊斷了必要的書信聯係,不必將靈稚透露在視野外。
蕭猊封侯勢在必行,他借機敲打小皇帝,讓小皇帝找個合適的時機,既不有損他的勢力和名聲,還能找個名正言順的由頭給他加官封侯。
小皇帝對蕭猊敬畏也忌憚,此利弊有之。可若小皇帝不放蕭猊走,小皇帝要發展自己的勢力阻礙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