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太過顛簸,他惡心沒胃口。”

“就這樣不吃不喝熬了十幾日,渡過黃河後,一路上各種打劫的不斷,他操心得厲害,能不瘦嗎?”

說起打劫,安家兄弟皆是劍眉一皺,急切地道:“快快說說二溝子山的事。”

莊姑娘在椅子上坐下,將他們為何要攻打二溝子山講了一遍,直說到童景元吃完飯,找了過來,然後變成他們兩個說,安家兄弟兩個聽。

童景元搖頭道:“嫂夫郎口風緊得很,還有我二哥,他們研製新型兵器,竟然絲毫不露一點口風。我和莊姑娘還拜托他想辦法快些製造出威力強大的兵器,可他也隻笑笑而已。結果我們在二溝子山附近被打劫,他突然說要去打山賊,為你們搶糧,我差點沒嚇死,那山上賊人可是上千啊!我們才多少人?可他把火炮搬出來,隨便一擺弄,竟然將二溝子山炸得天崩地裂。唉!我一直以為那幾輛馬車裏的東西真是魏大人送給好友的東西,萬萬沒想到竟然是火炮……”

安五心中一時感慨不已。

嫂夫郎到底有多少事是他們不知道的?改進弩就已經夠不可思議的了,未想到,還能造出如此厲害的新式兵器?

安四則看著季羽憔悴的臉,心情複雜不已。

等勝利的喜悅過去,他此時心中隻有後怕。

火炮那麼危險,羽哥兒是如何做出來的?

安五自然不知道他四哥心中所想,興致勃勃地和童景元莊姑娘說著他們這一路上發生的事。

“這一路上這麼久的時候,你們真的一直不知道嫂夫郎放在馬車上的東西?”

童景元搖頭道:“老黑他們層層護著,護得嚴嚴實實,我們哪裏會知道?”

安四輕歎一口氣,插話道:“看來魏大人是早知道此事的。”

連魏大人都知道了,可羽哥兒竟然瞞著他……

莊姑娘笑著自嘲道:“我還天真地以為,姨丈真這麼好心,派這麼多高手護送我呢!”

童景元反駁道:“你就知足吧!若是沒有老黑,沒有魏大人的公文,我們能這麼快趕到寶州?”

有童景元在,氣氛很快變得輕鬆。

安四握著季羽的手,問道:“我母親可好?”

莊姑娘臉上的笑意散去:“你們兄弟突然走了,伯母傷心過度,病了。”

見他們兄弟臉色大變,莊姑娘連忙道:“無事,真的無事,請郎中看過了,就是傷心過度而已,沒有身體上的毛病。我們來的時候,羽哥兒請了他阿母柳夫郎搬去了你家,和孫夫郎孔婆子幾人貼身照顧,還拜托了我父親童二哥,還有我姨丈照看。不會有事的。”

見羽哥兒竟然將事情安排得這般周全,安家兄弟心裏越發難受。

母親對羽哥兒那麼不好,可羽哥兒竟這般大度細心……

見他們兄弟低著頭不說話,童景元連忙岔開話題:“莊姑娘,你不是來找蔣校尉的嗎?找到了沒?”

莊姑娘臉一僵:“還沒。”

安四這才想起這事:“我讓他負責今夜值守……這就去叫他來。”

待蔣校尉匆匆進了營帳,正要詢問是何事,可屋裏除了一單瘦的小白臉,並沒有安家兄弟。

而那小白臉……蔣校尉盯著人看了片刻,暗歎一口氣,點了點頭:“莊姑娘。”

一見他,莊姑娘便覺心跳得厲害。

她在羽哥兒麵前裝得灑脫,可她心裏不知多想念眼前這人。

她拚命眨著眼睛,不讓自己失態,捂著胸口笑了笑:“許久不見,大人可還好?”

蔣校尉點了點頭:“還好。”

見他仍如從前,對她仍是一副陌生人的模樣,莊姑娘心酸不已。

以前蔣校尉就看不上她,如今她得了個克夫的名聲,蔣校尉必定更看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