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畫著畫著,他一把扔了筆,又胡思亂想起來。

畫了又如何?他要是真難產,就算救下孩子,留下孩子在這個世上,以後有了後媽就會有後爹,還不是一樣的受罪?

還不如跟著他一起走算了。

安四那麼沉重冷靜,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之人,可此時卻不知所措地看季羽臉色變來變去,一會兒滿是怨氣,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又委屈巴巴。

連忙解釋:“羽哥兒,你別生氣。我不會在京城留多久的,我和皇上約定好的,等皇上誕下子嗣,我們就回定州。”

季羽才不信他的話:“你每回都這樣。以前在大名府,你說失地已收回,再無遺憾,要和我回定州。結果,我們又到了京城。等解決了九皇子,我們還不能回,還要等著太子繼位。結果皇上繼位了,黨項那邊又出事了。現在黨項也打完了,仍不能回定州。又說什麼等皇上誕下子嗣……”

安四輕歎一口氣:“羽哥兒,你想想,若是皇上娶了皇後,誕下子嗣,那可是嫡子啊!不比我們這等野路子要強?我就算賴著不走,皇後肯?她不想讓她的兒子做儲君?”

這話倒是沒錯。可季羽仍不信。

皇上到底是哥兒,鬼知道能不能讓女人誕下孩子?

就算能生,就一定是漢子?⌒思⌒兔⌒網⌒

到時候新皇為了江山不落入他人之手,必定會想方設法留住四哥。

而他一直想離開,新皇知道了,第一個要除掉的人便是他。

季羽心中猜疑越來越重,任安四如何解釋保證也無用。

見他們本來關係好好的,突然鬧起了矛盾。

柳夫郎急了,莊姑娘童景元也急了。

柳夫郎去勸季羽,莊姑娘童景元去問安四。

羽哥兒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氣?

這到底發生了何事,羽哥兒怎麼突然就生氣了呢?

柳夫郎這邊,任怎麼問,季羽也不肯說。

季羽知道自己有點無理取鬧,可他就是控製不住,所有的猜疑都在這一刻爆發了。

他無法將自己像女人一般的小心眼跟柳夫郎說,隻能生悶氣。

而莊姑娘童景元這邊。

安四有苦難言,他又不能將和皇上之間的約定告訴莊姑娘童景元。

隻能道:“都是我不對,惹羽哥兒生氣了。”

莊姑娘童景元還在奇怪,子硯能做什麼不對的事,竟讓羽哥兒生氣了。

京城突然傳來大消息。

黨項公主來了。

說是奉黨項皇帝的命,來大康和親的,要嫁給大康大皇子。

還帶來了豐厚的嫁妝。

其中光陪嫁的美人就有一百,金銀珠寶牛羊馬更是不計其數。

童景元跑回來說了這事,莊姑娘是目瞪口呆,震驚不已。

原來之前的謠傳竟是真的?

真的有和親一事?

難道羽哥兒生氣就是因為這個?

可觀察了一日,莊姑娘分析,又覺得應該不是。

羽哥兒和子硯應該隻是鬧小矛盾而已。

若真是和親,羽哥兒知道了,必定會雷霆大怒的。

羽哥兒看著好脾氣,可前提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若是子硯真的娶了黨項公主,羽哥兒必定不會答應的。

可即使羽哥兒不知和親一事,他們兩人仍急得不行,

這可怎麼辦?羽哥兒馬上就要生了,若是知道這事,不得出大事啊?

兩人連忙去找安四質問:“你可知道這事?”

聽說黨項公主已經來了京城,安四很是詫異:“不可能。我讓蔣勇護送,說好了,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