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此刻不是爭吵的時候,曾鏢頭出去。”
在他的認知裏,自然是保大。
大人保住了,以後還能生。
可等曾鏢頭出去,曾家夫郎抓著季羽的手,哭道:“殿下,求求您,一定要保小。小的好不容易才懷上這個孩子,就是死也得給當家的留個孩子。”
說完話,這人頭一偏,又暈了。
楊婆子突然大驚失色道:“不好了,出血了!大人小孩隻怕都要保不住了。”
季羽連忙抓著曾家夫郎的手腕,數了下脈搏。
心率太低了,不行,得立馬動手術,否則一屍兩命。
他撕了曾家夫郎的衣裳,對莊姑娘道:“準備手術吧!”
莊姑娘一愣:“羽哥兒,你真要這麼做?”
季羽沒回答,隻道:“莊姑娘,給他酒服麻沸散!”
不這麼做怎麼辦?
他雖然從未給人接過生,更何況剖腹產?
可再不想辦法,隻怕大的小的都保不住。
等曾家夫郎脈搏變得平穩,他拿著新打造的手術刀,想著以前在視頻裏看過的剖腹產,一咬牙,劃了下去。
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至於後果如何,隻能看天意了。
院子裏頭,季羽緊張地做著手術。院子外頭,安四從宮裏回來,見侍衛將院子圍得嚴嚴實實,點了點頭。
這還差不多。
可等他要進去,一名侍衛拱手阻攔道:“大皇子,您先別進去了。”
安四一愣:“為何?”
侍衛為難地道:“回大皇子,裏麵……有人在生孩子……”
安四心口一緊。
羽哥兒要生了?
不是才九個月嗎?不是還沒到時候嗎?
怎麼突然就要生了呢?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氣著了?
他推開侍衛便衝了進去,焦急地喊道:“羽哥兒……”
可院子裏站著曾鏢頭雲哥兒水哥兒。
見他來了,曾鏢頭連忙跪下:“殿下贖罪,小的知道不能進聽風居,可……”
可安四哪有心思聽他說這些,仍往裏衝去,大喊道:“羽哥兒……”
還是雲哥兒大喊道:“殿下,不是哥,是曾鏢頭的夫郎生孩子……”
他雖然懼怕大皇子,可若是不阻止,夫郎生孩子這種事被撞到了,大皇子會觸黴頭的……
安四腳步一頓。
不是羽哥兒生孩子?
他捂著“砰砰”亂跳的心口,不是就好。
可片刻後,又劍眉一皺,不解地問道:“曾家夫郎為何在這裏生孩子?”
曾鏢頭以為他嫌晦氣,拚命磕頭:“殿下,是小的求王妃救小的夫郎。”
安四一把將他拉起來:“起來說話。”
曾鏢頭哭得泣不成聲:“多謝殿下。小的夫郎難產,接生的嬤嬤沒有辦法,府裏出不去,您和二皇子又不在,小的隻能來求王妃。若是驚擾了殿下,驚擾了王妃,等小的夫郎平安無事是,小的以死謝罪。”
安四瞪了他一眼,嗬斥道:“說什麼傻話?你我可是同生共死一起過來的。什麼以死謝罪?你死了,你的夫郎孩子怎麼辦?男子漢大丈夫,別哭了……”
他正訓斥著,屋裏突然傳來嬰兒的啼哭聲,以及莊姑娘柳夫郎驚喜的歡喜聲:“羽哥兒,你太厲害了……”
然後是羽哥兒的聲音:“阿母,給孩子包好……”
曾鏢頭立馬不哭了,連忙跑去門口喊道:“翠兒翠兒,你還好嗎?”
屋裏的季羽邊縫傷口邊搖頭:“曾鏢頭倒是個絕世好夫君。”
難產時選擇保大,問的第一句話也是問夫郎好不好。
這般體貼,就是他那個世界的男人,也有很多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