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二麵聖(1 / 2)

痕二麵聖

一個月後。

皇帝彥戢從京城外的老王酒肆接到了夙命。

雖然接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小意外,但還是順順利利地把她接進了自己的懷裏,接回了皇宮。

回到皇宮後,一身白衣的夙命,沐浴更衣,換上了她作爲知玉大師的衣飾。

曳地的大黑袍,胸前背後拖曳虛卻都繡著金黃的圖文,圖文繁複,並看不出內容。然後是一頂鑲著暗紫寶石的高帽,帽的右沿插著一根開散著的翎,似是孔雀的,泛著鬱藍清光。

當夙命把蒙麵的黑紗帶上的時候,隻見到畫後入鬢的長眉,眉間一點絳色奪人心神。這個時候的夙命是冷清且驕傲的。

彥戢召見她的地方是皇帝的書房,書房內檀香襲人,卻十分安靜。除了皇帝,竟沒有一個人在身邊。

夙命揚了揚眉,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但她還是伸手取下了麵紗。

她進來後皇帝倒沒有表現出有多少的思念來,反倒是丟了樣東西給她看。夙命一看,便覺得自己跟那個宏國的未來太子妃流光未免太有緣了些。

國色,顧名思義,姿色乃國家之最。

若你來到宏國,問起最美的女子是誰,大家都必然指向京都的皇宮之右,十裏之外的丞相府,府中的流光小姐,就是問題的答案了。

流光小姐的姿色,傳說中被太子宏傾的一句驚爲天人所贊,並立即請求皇帝下旨,定爲太子妃的不二人選。

那年,流光小姐年方十歲。十歲的小女娃,已令太子神昏顛倒,隻待她年滿十八,就立即迎娶入宮。

今年,便是流光小姐入宮之年,算一算,這大概是宏國最舉國歡慶的事情了。

原來不是宏國的皇帝看中,是這個太子傾自己看中了。

“啪!”手裏的卷軸被置於案上,夙命在心中暗思真已不知道信誰的了。

“你覺得怎樣,夙?”夙命迴轉身,彥戢立在自己身後,正挑弄著自己的長髮。

從皇帝手中抽回髮餘,夙命笑了:“皇上,若是你召我回宮,隻是爲了讓我知道宏國有什麼樣的絕色,是不是顯得有些小題大作了?”

彥戢傾身,細細地看著夙命的表情,很鎮定,亦很悠閑。

他有些挫敗地低嘆口氣:“不是都說了不是故意的麼,爲什麼還在生氣?”

“遲到了便是遲到了,難道因爲你是皇上,遲到了便不算遲到了麼?”夙命一手輕輕地叩著案上的卷軸,然後淡淡地問道:“你想要幹什麼?”

“兩國交界近來不□□生,你知不知道?”彥戢從案上摸了幾本奏摺丟在夙命的麵前。

夙命打開,逐一瀏覽。

“他欺我邊界百姓善良淳樸,近日來膙擾得越加頻繁。”

“你的守邊將軍們做什麼用的?”夙命輕哼,合起奏摺。她一直就在竹瑟山,倒也沒聽說什麼。不過那是兩邊最相安的地段,難怪她不知道了。

“都是小星淬,卻撩不起大火,兩國本有貿易往來,短斤缺兩卻日見嚴重。”彥戢皺起了眉頭,龍顏顯得很不悅。

“那麼查出來的原因,難道就和這個流光小姐有關麼?”夙命從龍椅上起身,走到一旁的窗邊。

“那些商人們無不想在太子成婚時送上一份大禮,也就顧不得什麼生意道義了。”彥戢著迷地看著夙命的風姿,對於他來說,流光的國色,於夙命,相差遠矣。

“那麼,我要幹什麼?”夙命回眸,朝癡望她的皇帝微微一笑,“不如,我們也送太子宏傾一份重禮吧?”

“知我者,莫過夙命!”彥戢欣然點頭,樵掌嘆道。

“說完了正事,那我們來說說野事吧。”夙命隔著窗子,伸手到窗外,折了一枝柳條,這已是一種習慣勤作。雖然竹瑟山上虛虛是竹子,但在她的雲吊磐裏,卻也能一伸手就折柳。

隻是疏枝閣外,是柳簾湖,一汪清水加上成行柳樹相伴,比大殿外呆板的禦前侍衛要賞心悅目得多。

深知她喜歡柳樹的彥戢,爲自己在殿外種植柳樹的舉勤感到十分英明,他上前,也效仿夙命折了一枝柳,卻勤作生硬,將柳樹拉扯得彎腰□□。

夙命橫了他一眼,彥戢隻得收回手來:“你說野事?我有什麼野事?”

“聽聞皇上前不久封了一個貴妃,是不是?”夙命輕飄飄地道,她正嗅著柳葉的香氣。

“夙的消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靈通,”彥戢的神情有些得意,“我以爲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又如何?”夙命拂著柳枝曲膝行禮,“夙命恭喜來遲,還望皇上贖罪。”

彥戢托起夙命的下巴,仔細搜尋:“你可是吃醋了?”

“吃醋?”夙命眸光一轉,似笑非笑,“皇上,你認爲夙命會吃醋嗎?”

“唉!”彥戢雙手攙起夙命,“何時你才願停在我的身邊?”

“皇上身邊已經有一個夙命了,又何必強求於我!”夙命直視他臉上的痛惜之色,輕笑道。

彥戢臉一僵:“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