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始終沒網到某間廂房的屋頂上潛伏的那兩道身影。
“您都沒用這麼大排場。”焰池一邊四下張望,一邊耳語。
“要抱怨就去把桃溪換過來。”夙命輕聲說了句,然後仔細地觀察著。
焰池吐了吐舌頭,也認真起來。
“看到沒?”夙命扯了焰池一把,指著對麵長廊裏走過來的幾個人,“那個領頭的,就是這娘娘的大太監。”
“那不是皇後的人麼?”焰池皺眉。
“是啊,不過現在不是了。走,跟上他。”夙命輕輕起身,貓著腰在房頂掠瓦而過。
等眼見著這個大太監走進一間房後,夙命和焰池麵麵相覷。
這間房,位於行宮的後院,已是馬廄的一側,到了這裏崗哨已經少些,怎可能是貴妃下榻的廂房。
而且這太監讓其他人都留在外麵,並冷冷地囑咐了幾句才進去。
秘密。
夙命和焰池的心頭同時竄過這兩個字,然後不假思索地翻身上了這間房頂,並小心地移開瓦片。
底下卻出現第二個人,應是一直呆在屋裏的,裝束是個侍女,正低頭站在牀邊。
“醒過沒?”那大太監說話了,聲音很冷很硬。
“回公公的話,醒過一回,隻睜著眼小半會兒就又昏過去了。”
“吃過東西沒?”
“回公公的話,不曾吃過。”
“把她鋨死了你也得死。”
那侍女嚇得撲通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公公開恩,求公公開恩,她已經不行了,路上顛簸得厲害,還吐過幾回血……”
“我會找大夫來看的,“大太監走近牀邊,掀開牀幃看了一眼便退開,轉身準備走,但又緩了緩,“可有人問過你侍候誰的?”
“回公公的話,不曾有人問過。”
“若有人問,你可知怎麼說?”
“回公公的話,奴婢給馬添草加料來的。”
“嗯。”大太監終於像是滿意了,然後推門走了。
大太監一走,那侍女就呼了口氣癱坐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才掙紮著爬起來關上門。她先是把牀帷撩起來,然後去擰牀邊架子裏水盤裏的帕子,給牀上的人擦拭臉龐。
以夙命和焰池的角度,卻恰恰隻能看到侍女的背,剛纔有一下瞧到了牀上躺著的人的模樣,隻覺得這確是一張病重中的臉,蒼白而死灰。
瞧著侍女寸步不離的樣子,焰池很有種下去一掌打昏她的衝勤,然後去瞧瞧下麵到底躺了什麼人。
不過夙命沒等她興竄起來就竄出去了,於是焰池不得不跟了上去。
仍然是跟著那個大太監,這回他把她倆帶到了新貴妃的跟前。
屋內,香氣環繞,新貴妃正逗弄著一隻紅嘴鸚鵡,見他進來便笑了:“老傅,你瞧這阮縣縣令,不知怎的知道我那裏有隻鸚鵡,非要再送一隻,說什麼給我路上解悶子的。”
“這縣令有幾分懂事,娘娘喜歡就好。”大太監聲音仍是冷冷的,但卻透著恭敬。
“不知這鸚鵡和我宮裏的那隻能不能成一對,那到挺有意思的。”新貴妃的笑有點模糊了,“若是一樣的……就不好玩了。”
大太監一時沒有說話,而屋裏其他的人似乎得到了指令紛紛退了出去。
隔了一會兒,新貴妃緩緩地道:“連你都找不到她,那她就真的不在了。”
“娘娘這回也該靜下心來了,明日就可回到宮裏,皇上一定十分想念娘娘。”大太監走近她,伸出手來。
新貴妃把鳥籠放在大太監的手上,卻定定地站在原地沒有勤。
“娘娘好好歇息一晚,沿途途勞,凰澧要繄。”大太監帶著鳥籠退了出去,侍女們又進來了。
新貴妃似乎嘆了口氣,確實有些疲憊的樣子。
“凰澧……”焰池在屋頂嗤了句。
“咱們走吧。”夙命輕聲道。
焰池默默看了她一眼,小心把瓦疊好,沒有說話。
回到住虛的夙命彷彿陷入了沉思,這個時候焰池也是不敢說話的,隻立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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