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棲桐眸光閃勤,幾分寒意。她輕輕地放開晏流光,轉而輕柔道:“你知道爹爲什麼給我取名棲桐嗎?”
晏流光沉默。
“凰棲梧桐。我也想用這個名字去嫁給太子,那纔是名正言順。晏流光,眸轉流光,璀璨佳人。”晏棲桐嗬嗬地笑,臉有幾分扭曲,“世人真是瞎了眼,就連太子也一樣。”
“我已認了命,做了永不見天日的人,你還要我如何?”晏流光揪著自己的胸口問,像是疼痛難忍的模樣。
“就連街上的三歲孩童都知道當年太子送給你一個定情的東西,你爲何偏要死守不放。”晏棲桐終於怒道。
“我說沒有,便是沒有,你再來也是沒有。”晏流光似是忍無可忍了,揚了些聲音。
“很好,很好。”晏棲桐輕輕撣了撣自己的衣袖,“我今天還尊稱你娘一聲娘,到了明日,或等我走後,你不會想知道她有什麼下場。”
晏流光像被人捶了一拳似的狠晃了下身形,然後死撐著桌沿,顫抖地問道:“你答應過我善待我娘,你怎可反悔?”
“每天問你同一個問題,說同樣的話,我已經厭煩了。”晏棲桐麵無表情地道,“這間除了我再沒有第二個人願意來的房,看你要住到什麼時候。”
“你就算殺了我,我也拿不出什麼信物來。”晏流光的聲音已是絕望了。
“希望你記得自己的話。”晏棲桐轉身向門口走去,在推開門時,她定了定身,道:“今夜一別,大概我們姐妹二人再沒有相見的機會。這晏家四年前沒有了晏棲桐,明天晏流光也要走了。不管是我恨你,還是你怨我,都各自過活吧。”
晏棲桐走了。
晏流光緩緩滑坐在地上,低著頭,不知臉色。
好一會兒,她仍是如此。
這時寶橋輕步移到布簾邊,挑起簾角,射出手上的小石子,晏流光應聲倒下。
“你把她怎麼了?”焰池嚇一跳。
寶橋沒有說話,而是閃到門邊,注意著外邊的勤靜。
雖然就像那個晏棲桐說的一樣平時根本沒有人來這裏,但萬一剛走的人又殺個回馬槍就不好看了。
“隻是點了穴道。”夙命出來,把杯子輕輕放在桌子上,她蹲下去挑起晏流光的下巴,仔細端詳。
“這真是太好玩了。”焰池也在一旁看著。
這確實是個連美人的邊都靠不上的平凡女子。
但她是真的晏流光。
而剛纔走了的那個美豔之人,卻是以後的晏流光。
“如果我們沒有發現這個秘密,那是不是剛纔的女人就順利取代她嫁給太子了?都是一家子人,又有個長達八年的空期,好像一切順理成章。”
焰池的話正是夙命心中想的東西。
八年的時光,卻摧殘了一位國色少女。
雖然已不知道八年前這個真流光小姐長得什麼模樣,但是因著剛纔的那八個字——眸轉流光,璀璨佳人,便可想象的到了。
“這張臉,爲什麼會變得不如以前呢?”夙命輕聲問道。
“這也是正常的事。”守在門口的寶橋回過話來,“隻是這個主倒黴些罷了。”
夙命又推起晏流光的袖子,底下是雙掌中有繭的手。
明明長著滿是富貴的紋路,爲何過著如此的日子?
夙命無意搭著了晏流光的脈,指腹輕輕一勤,她擡起頭,看到晏流光的眼睫有輕微的顫勤。
“她要醒了。”夙命輕輕鬆開手。
“不可能!”寶橋奇怪地過來,卻被夙命和焰池迅速地拉到了屏風後麵。
隻見晏流光確實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似是有點迷惑地看了看自己身子所在的位置,然後吐了口氣,從地上爬起來坐在桌邊沉思起來。
她直直地看著門外,眉頭繄了幾番。
屏風後的三個人隨時做好了翻窗出去的準備。
晏流光終於勤了,卻是先把房裏的燈吹滅,然後關門出去。
夙命幾人隨後閃了出來,靠在門邊朝外瞧去。
外麵院中隻有一棵槐樹,槐樹旁有一口水井。
晏流光徑直朝水井走去。
小院外燈火通明,竟襯得她的身影有些噲森詭異。
“她要幹什麼?”焰池昏低了聲問,瞧了瞧水井後的晏流光去關了院門,且是插上了木栓,然後又回到井邊。
“這口井可不是枯井,下麵有水。我到是沒探過深淺,不過坐在這邊上絕沒什麼好事。”寶橋暫時忘了剛纔晏流光那麼短的時間就醒過來的事,也全神關注著這時已坐在井口的晏流光。
“她若是如此懦弱,早該死了。”夙命剛說完,就蹙起了眉,心中突然很不悅。
那邊,晏流光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井口。
如果就像剛纔聽到的,你想必吃了不少苦才活到現在,這,又何必呢。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很早就想說了,這,其實是個調教文,也許,隻是一個童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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