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本官原本還打算謊稱夫人病重。馬夫人既欲同往,隻好委屈夫人扮作本官的娘子。”

“娘子……哦,嗯……娘子?!”

“馬夫人不願意?”

“……願、願意……吧。”

我有的選?

第十五章

馬車轔轔向東邊駛去,崇禮侯府在皇城東南麵。

花朝和杜譽擠在局促的馬車裏,兩人彼此呼吸相聞。杜譽低頭在剝一個橘子,花朝兩手交疊,手心微微沁出點細汗。

杜譽手指修長,一個橘子剝的如分花拂柳,斯文好看。花朝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杜譽似覺察到,剝完,淡淡問:“吃嗎?”

花朝立刻轉過臉,連連擺手:“不吃不吃……”

“不吃你為何一直盯著它?”

果然。我那是盯它嗎?我那是盯……

花朝突然意識到自己辨無可辨。算了算了就讓他以為自己覬覦他橘子吧。總比讓他覺得自己心思齷齪的好。

一會雞蛋一會橘子,這要是做他鄰居,該多倒黴。

這麼想著,花朝憤憤接過橘子,“吃!我想吃,我想吃的要命!”囫圇往嘴裏一塞。誰料那瓣橘子又大汁水又豐沛,一口咬下去,橘汁順著未包嚴實的嘴角就往外噗噗直溢……

杜譽我¥#@%……&

見她如此狼狽,杜譽輕輕一笑。花朝見他笑得無辜坦蕩,更想問候一遍他十八代祖宗。然,張嘴是不能張嘴的。隻好拿眼睛瞪之,狠狠瞪之。此子欲以橘子謀殺老身,卑鄙至極,老身要替天行道。

杜譽自袖中抽中一方巾帕,遞過來:“擦擦。”仍是那日獄中那方素帕,洗的十分幹淨,上麵殘餘著淡淡的皂莢香。

罷了,天要行道自去行吧,老身是倦了,替不動了。

花朝擦拭掉橘汁,將巾帕遞還杜譽。杜譽道:“夫人方才魂不守舍,有什麼難解之疑?”

他倒時常敏銳的很。花朝不禁懷疑,他那人情世故上呆滯是不是裝出來的。

花朝點點頭。

杜譽道:“其實本官也有幾點疑惑。不如這樣,夫人問我一個問題,我也問夫人一個。”

花朝想了想,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來吧,姑且聽聽,遇到了實在敏/感的,大不了裝傻充楞。

於是道:“大人請問。”

杜譽斂下眼皮,略略沉默了一會。抬目看她,目光深沉難辨,良久,方徐徐開口:“本官聽聞,民間傳說,康平公主幼時與陛下一同長大,十分思慕陛下。夫人久在民間,熟知鄉聞傳說,不知這……是否是真的?”

“竟……竟有這麼回事?”花朝聞言微微一愕,扯著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道:“民間傳聞多捕風捉影,大人怎能信這等子怪談?!”

杜譽見她神情不大自然,臉色暗了暗:“捕風捉影?那風是怎樣,影又是怎樣?”

“這……嗨!這我哪能知道!”花朝強陪著一張抽抽了的笑臉。真是邪性,這一回來京城,耳畔是左一個康平公主,右一個康平公主,皇帝都宣布公主死了,這些人還想翻甚蛾子。“大、大人是從哪聽說的這個?”

“夫人怎關心起這個?”

花朝訕笑道:“自來民間最愛聽宮中秘聞、王侯傳說。民婦做版刻生意,想了解了解這位同行是從哪得到的這般好故事,想必十分好賣,有些羨慕,羨慕。”說完略頓一頓,又補了句:“大人不想說也無妨,民婦就不問這個了。”

杜譽卻道:“是從南城一個說書人那聽來的。說書人自稱是聽宮中出來的一個老內侍講的。”

“宮中的老內侍?這般多嘴多舌……那老內侍還說啥了?”花朝接口就問。出口又意識到自己這反應有些急切,立刻擺擺手:“隨便問問,隨便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