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與他共同探索。心底一絲向他靠近的本能,隨著這個吻的加深,慢慢自桎梏中掙脫出來……

然而過了一會,她忽感覺到一陣異樣的疼痛從小腹傳來,再一次推了推杜譽。杜譽因感覺到她的回應,這一次不再固執,輕輕鬆開她:“若與你在一起是貪歡,我不僅要貪一時的歡,更要貪一世的歡。”他尚未完全從情/動中解脫出來,嗓音啞啞的,口氣卻十分鄭重。

花朝卻無暇理會他的話,隻是蹙著眉,一隻手按在小腹處。

杜譽話落,低頭瞥見她的臉色,眉頭一蹙:“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我不該……強迫你……”一見她痛苦,他腦中的章法一下子亂了套,沉定的臉色泛出蒼白。八竿子打不著的話順嘴巴溜出來,希望能令她緩解些。

若是此刻花朝指著他鼻子說:“青州災民造反了都怪你剛才親我”,他隻怕亦會點頭應是。

然花朝現下卻無餘力和他開這種玩笑。她按著肚子低聲道:“我突然肚子有些痛……仿佛是來月事了……”

“啊?月月……月事?”杜譽一下子慌了神,臉上綻出一點奇異的紅。該、該怎麼做?

第三十二章

杜譽有些無措, 見她皺著眉頭的樣子又很慌張,小心將她扶起來,扶到貴妃榻上躺下。抬頭見外麵仍下著雨, 涼風和著雨絲飄進來,連忙過去關了窗。

一回頭,看見她愈發蒼白的麵色,焦急道:“我、我去叫大夫!”

花朝忙忙拉住他衣袖:“書呆子!這種事, 怎麼好叫大夫?”見他一臉茫然,自己身上還掛著那件敞著衣襟的濕衣, 亦顧不得換,強忍著痛道:“你先去把衣裳換了, 再去廚下給我燒些熱水來。”

杜譽卻顧不上更衣,聽她這麼一說,轉身徑直往廚下奔去。花朝急急在身後叫他:“書呆子, 衣服衣服!”

他卻隻是隨口丟下一句:“到廚下烤烤火就幹了。”

他這間房離官舍的公廚不遠。但公廚這時候已經熄火熄燈。杜譽重新掌起燈, 又點著了柴, 正欲舀水時隔壁值夜的大娘聽見動靜, 摸索著過來:“大人怎麼這麼晚過來,可是餓了?廚下還有些晚上剩的棗糕, 奴給大人熱熱?”

杜譽擺手道:“不必麻煩了……”兀自去舀水。低頭間忽然想起那大娘亦是婦人, 想必也經曆過這類事,於是踟躕片刻,吞吞吐吐問:“大娘可知,女子來月事時腹痛……可是……尋常之事?”說話間霞飛雙頰, 一片緋紅。所幸此時燈火昏黃,看不真切。

大娘愣了一愣,下意識打量了他一眼,不由問:“大人這是……”這位刑部的杜大人在京中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從前那位大理寺的張大人還宿在官舍時,曾拖著他去紅袖招吃花酒,聽聞才坐下沒一刻鍾就白著臉逃了,衣袖還與那神女拉扯間被撕了個口子。其後無論同僚再怎麼攛掇,他都堅決不再去那種地方。

此外還聽聞拒了兵部王尚書的結親好意。

雖聽說是立誌為鄉下的亡妻守節,但這種事,誰會信?男人飛黃之後死糟糠之妻,不是人生一大快事麼!

是以京中不少人私下裏猜測,這位杜大人十有□□是個斷袖。

如今陡然聽他提起女人,大娘腦中不禁一個激靈。

杜譽見她問,解釋道:“是我夫……”本想說“夫人”,但思及花朝身份,還是改了口:“是我鄉下來的妹子。”

哦!妹子!

妹子會與兄長談論月事之事?大娘露出一個了然於心的笑,見他神色似乎有些尷尬,不再為難他,道:“大人莫要太擔心了,女子來月事腹痛是再尋常不過的事,熬一熬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