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2 / 2)

林番海聽罷這話才鬆了口氣。隻是古書籍還好,要真的是金條銀條,那可就是賄賂了。

宋幸既然想見林之培,林番海也隻得趕緊叫人把林之培從書房裏拽出來待客。

冒氏見林之培眼中血絲可見,眼下一片烏青的落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氣惱,趕緊叫人拾捯一通。

“嗣榮王蒞臨,你卻被那狐媚子精迷得團團轉,真是沒出息。”嘴上說著埋怨的話,冒氏還是端來了熱燕窩叫林之培充充饑。

林之培若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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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三刻,兩家人終於見了麵。

崔發在晏老麵前也是小輩。晏老精神矍鑠,哪怕頭發全白,精氣神也比崔發足。畢竟是武將,聲音也是沉穩通徹,聽得很清楚。腿也不抖,手也不顫,穩步朝崔發走來時,讓人恍若看見當年衝鋒陷陣的大將軍。

晏老看見崔發這位後輩,隻是捋著須髯大笑幾聲。

“原來是你小子,是你小子的孩子讓我外孫日思夜想啊。”晏老拍著崔發的肩膀,武將的力道讓這位文官倍感惶恐,隻是說著不敢當。

晏梁與崔發是老同年。隻是晏梁名次靠後,二人也沒多少交情。晏梁雖是讀書不精,做生意倒是頭腦轉得快。

汴京七十二酒樓有一半都是晏家的生意,除此之外,農工業也都有晏家的一席之地。

晏梁是個窮書生,卻也是個悶聲幹大事的員外。

不過是惟有讀書高罷了,商人被貴族世家看不起,在外提起晏家,除了晏老,便是晏綏。

“他就是那樣,改不了嘍。”晏梁戲謔一句,挨了一計眼刀後,不再多言。

崔發不計較這些,一邊跟晏老攀著話,一邊帶客人到小閣樓裏坐。

清樂樓是崔府裏位置最好的地兒。登樓去,能望見榆柳與鬆竹。這處背陽屬陰,夏日宴請賓客,莫屬這閣樓好。

晏家來的都是男子,女眷還在家裏待著。不過兩家都心知肚明,這樁婚事是板上釘釘的。晏家幾人來此,不止是確定心意,也是想把成婚日往前趕。

用晏老的話說,自家孫子是不可自拔了,非得早日娶到人不成。

“自然,自然。”崔發被這直白的話逗笑,“慎庭藏得深,倒不知原來是位性情中人。”

晏綏隻是笑笑,給長輩敬酒。

晏老憋了許多話要說,一坐下,吐的都是當年的萬裏山河,封狼居胥之景仍曆曆在目,說得也叫人動容。

男子間聊得無非就是三件事:官途名利,美酒,美人。

聊美人輕浮不堪,且隔牆有耳,不敢說。聊美酒,晏老愛邊疆的濁酒,瞧不起這邊的果酒。

而聊官途名利,也牽動著這桌上所有人的心。

“官家放了兩日假,我才敢在青天白日找上你去。”晏老悶了口酒,這話是在寬崔發的心。

晏老哪裏看不出崔發的野心,見人顧慮不堪,索性打了包票。

“夏昌告不了你,這廝家裏一堆事,怎麼也得費幾分心思去處理。兆相那邊不必擔憂,老交情了。”晏老意味深長地看了崔發一眼,又道:“故而這婚事……”

“辦,我趕緊叫人選個良辰吉日,這場婚事要大辦。”崔發哪能不懂晏老的意思,與晏家聯姻,不止是他這一小家,就是家族也得了好。

晏梁沉默許久,聽到崔發說了這話,笑著補充著:“放心罷,平成兄。這婚期我早已找人給算好了,七月初八,庚寅日。”

崔發一聽,怔在了原地。

第6章 六:對視

七月初八,也就是在五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