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1 / 3)

水。需要不需要,全在你一念之間。”

“反了,真是反了!”王氏伸出手指著崔沅綰,艱難地呼吸著,似是下一刻就要氣急暈倒一般。

崔沅綰不在意她娘這話,目光投到那用鳳仙花染的指甲上。那指甲染得並不好,色都超出了指甲蓋,指腹上一片嫣紅。

“指甲是慕哥兒給染的罷。幼時我總纏著娘,想給娘染指甲。娘總不許,每每生場氣,覺著我沒出息。不想著琴棋書畫,反倒沉溺於這般無用事上來。可娘卻叫慕哥兒給自個兒染指甲。慕哥兒是個男娃,整日醉心娘子家用的胭脂花黃。娘說無礙,還誇慕哥兒懂得娘子心思,日後能娶個能幹的新婦。”

崔沅綰起身,見王氏怔在原地,不敢跟她對視。

“娘,我都聞見膳房裏傳來的辣味兒了。你清楚的,慕哥兒最愛吃辣。”崔沅綰愈說愈覺著心寒,索性欠身退了出去。

就連晏綏也知她吃不了辣,她娘又怎會不知呢?

不過是搪塞人糊弄人的低劣借口罷了。

*

這頓膳食吃得索然無味。晏綏見滿桌辣菜,而崔沅綰滿臉愁容。本想叫膳房多加幾道菜,奈何是在嶽丈家裏,也不敢隨意造次。隻是在碗裏用清湯把菜上的紅油反複涮了幾次,才挑到了崔沅綰麵前的小碗裏。

一家人,王氏顧著慕哥兒,崔發顧著張氏。晏綏旁觀這出景,愈發心疼身旁坐著的人。

崔沅綰說沒事,那定是在逞強。

想著趕緊回去補償一番,晌午頭,晏綏便抱著崔沅綰回府上去了。

崔沅綰覺著身子不適,先去沐浴。待到回屋後,見晏綏滿臉陰沉地坐在床頭,嚴肅凝重地盯著她。

看他這般樣子,不知怎的,滿腹怨氣竟頃刻間消散開來。

“慎庭哥哥,誰又惹你了?”崔沅綰笑著走過去,在他身前站定。

“誰欺負你了?”晏綏拽著她的手腕,抬眸問道。

“誰能欺負我啊。”崔沅綰俏皮地眨下眼,“你怎麼整日空想呢?我哪是忍受旁人欺負的性子?”

“是麼?”晏綏問道。

“我要是不問,你是想把昨日宴上的事悶在心裏了?”晏綏將崔沅綰拽入懷中,見她手腕處被握出了一片紅,觸目驚心,趕忙揉著。

“疼不疼?”

晏綏朝她手腕吹著氣,熱意侵襲到腕下血脈,無端泛起一陣癢。

“不疼。”崔沅綰在晏綏懷中頗為乖巧,一動不動,任由晏綏拿捏。

“你這身子骨倒是嬌氣,捏一下便會泛紅,碰不得。”晏綏歎道,“可你的心卻似一堵石牆一般,誰都穿不過去。”

“不過是小事而已。你又不能把我栓在身邊,總不能時時刻刻都看著我罷。”崔沅綰清楚晏綏許是知道了昨日福靈公主為難她的事,誠實說著心裏話。

“怎麼不能?我恨不能建個金屋,把你藏進去。脖頸,腳踝,手腕處,都要戴上鎖鏈。這樣,你就隻能看我,再不能想旁人了。”晏綏低聲說道。

方才還在安慰她,這會兒又在嚇她了。果真是狗脾性。崔沅綰一陣腹誹,卻仍開口勸著:“福靈公主是癡情人,所作所為都是為著原行遮罷了。公主於我而言,倒像是少不經事的妹妹。這樣的妹妹,容易惹事,心機都寫到了臉上呢。”

“確實如此。”晏綏道,“不過那幫縱容公主惹事的安人更可惡,安人的郎婿也可惡。”

崔沅綰默不作聲,可萬萬沒想到晏綏又把話引到了她身上來。

“為何總有不要命的男郎往你身邊湊呢。”晏綏低頭看中懷中美嬌娘,她的眼裏此刻隻有他,可她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