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1 / 3)

紫的?難不成婚後晏學士常毆打你?”福靈起身站到崔沅綰麵前,指著她那片被衣襟掩蓋下的肌膚說道。

“不是……”崔沅綰也不知福靈懂不懂這房中之事,不過瞧她這般懵懂急切模樣,想是不懂了。

官家聖人都不急著教她這事,那她一個外人便更無需操心了。

“不過夜晚蚊蟲多,被咬了而已。”崔沅綰往後躲著,頗為不自在地揪著衫子。

可這一揪,竟露出更多痕來。青的紫的紅的,順著脖頸處往下延伸。不過這些痕跡被崔沅綰掩飾的很少,眼下這一慌,倒是都顯露出來。

福靈心裏滿是疑惑,想打破砂鍋問到底。隻是見崔沅綰滿臉拒絕難堪模樣,又不忍心強拽著人家的衫子不讓動,自個兒隨心所欲去。

這樣逼迫旁人的樣子,與她那位總喜歡臨|幸縣君的爹爹有何不同?原本宮裏隻有一位皇後,兩位貴妃。這兩年來,後宮裏的淑儀美人才人一日比一日多。她最厭惡的便是爹爹那般深情又薄情的矛盾模樣,她可不想成為這樣的人。

“罷了,你不想說那我便不看了。”福靈說道。

崔沅綰鬆口氣,點頭說是。驀地想到福靈方才的話,輕聲詢問道:“公主說的那位阿姊是官家的孩子麼?”

“不是。”福靈搖頭否決,“阿姊的相貌我不記得了。可我知道她不是我的親阿姊。說起來,當真過了許久。那時我才兩三歲,那麼小的孩子能記得什麼事?那年生辰宴,京官都攜家眷來赴宴。後來我跑了禦花園玩去,遇見一幫放紙鳶的阿姊。其中便有我記得的那位阿姊。我隻知她是貴家女,旁的都記不清了。”

福靈說罷,有一瞬想過,那位貴家女會不會是崔沅綰。不過想到崔發是近兩年才升為禦史中丞,早些年並未入京當官,那她遇上的貴家女自然也不會是崔沅綰。

“那幾年才過得暢快。後來兆相一行人率行變法,舊黨皆遭貶謫。汴京裏的大家是變了又變,那時哪有崔家與晏家呢?”福靈說罷,莫名睨了聽得認真的崔沅綰一眼,又接著講道:“那時嗣榮王為國立功,我爹爹給嗣榮王加官進爵,他家才風光起來。不然就憑承怡那個不起眼的娘子,又怎能成我的伴讀。”

崔沅綰聽著福靈講往日風雲,不禁問道:“照這般說來,公主與承怡縣主倒是一起長大的好友,怎麼那日再見就劍拔弩張的呢?”

“那是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

福靈氣惱地跺腳,“我還沒講到呢!你先聽我慢慢說。”

崔沅綰瞧她這般孩子氣的行徑,覺著自個兒好似在哄著鬧脾氣的孩童一般,笑著點頭道好。

“高官都曾意氣風發過,也曾落魄狼狽過。嗣榮王當年也是風光無限。嗣王本是虛名,爹爹念他功高,又加了個‘榮’字,自此便成了實打實的親王。不過後來與夏家走得近,逐漸沒落下來。家一沒落,家族裏的人自然也受牽連。嗣榮王剛有與夏家聯姻的苗頭,承怡便被遣出宮去。後來嗣榮王家與夏家聯係愈加密切,我與承怡的關係自然一再惡化。”

“為何夏家會影響公主與縣主的情誼呢?家族的事,與自身又有何幹係?”

“怎麼逃不了幹係?”福靈想到夏家所作所為,心裏便覺著惡心想吐。

“方才不是說,汴京裏的大家是變了又變麼?那夏家便是唯一不變的一高門貴家。隻是夏家不是靠忠良在國朝站穩腳的,夏家曆任家主都跟千年的老狐狸一般,心眼比頭發還多。個個奸詐圓滑,偏偏這樣的人卻在官場上過得如魚得水,沒人敢得罪他。現任家主,樞密院夏長史,我曾見過他幾麵,身上的銅臭腐臭氣幾欲臭氣熏天。那人麵相|奸詐,一身肥膘肉,一笑那眼便眯成逢。就好似,一桶用剩下的臭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