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1 / 3)

用的多。臉固然重要,可在自身能力奉獻麵前,又算得了什麼?”

“空有容貌的人走不長遠,隻看容貌的人也走不長遠。”晏綏說著,想到那群不食肉糜的紈絝子弟,頭疼不堪。

話雖在理,可崔沅綰卻想到晏綏起初與她不熟識,還不是看中她的臉了麼?

想是人性使然,聖賢道理人人都懂,隻是往往行事與道理相悖。不然人人都是聖賢。

崔沅綰聽罷他這番正經話,倒不習慣起來。往日裏晏綏在她麵前總是不著調的樣子,如今說到百姓身上,他倒正經一回。

想來登為三相之一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她做著蓄意曖昧的事,晏綏卻一臉正經,莫名叫她心熱了起來。

“你與原小官人,在那雅間裏,都說了什麼?”崔沅綰隨口問著,腳卻攀登而上,隨意繞著。

晏綏一怔,方才憂國憂民的氣息不複存在,又成了那個狠戾陰鶩的偽君子。

就好似,佛子破了戒,從普渡眾世的神墮落成魔,失控的舉動皆是因為眼前的美嬌娘。

不過輕言一句,便叫清醒的人瞬間失了理智。

“你有沒有養過鶯雀?”

晏綏開口問道。

崔沅綰心中疑惑,卻誠實地給出了反應,搖搖頭,說沒有。

“那真是可惜。”晏綏故意歎氣,麵露惋惜。

“那你定不會知,一隻聒噪不堪的春鶯或是白燕會被它的主子如何懲罰?”

晏綏說罷,手中猛地用力,掐著崔沅綰的腳踝。然卻噙笑看她。

“你也不會知,豢|養起來的嬌鶯妄想飛出籠去,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崔沅綰對上晏綏的眼,眼中淚意朦朧,低聲示弱。

可她當真覺著有趣。

她想馴狗,晏綏想困鶯。

晏綏以為自己始終占上風,他用蠻力把鶯困在懷中。

可崔沅綰才是掌權者。晏綏何時怒,何時喜,何時患得患失,何時卑微求饒,都由她決定。

她自然讓渡一些權利,譬如,身子的支配權,在晏綏手裏。

是最無用的權利。

第32章 三十二:獵場

天漸轉涼, 原先披件薄衫子仍覺身上黏|膩不堪,如今怕寒挑窄袖褙子穿都覺著冷風往骨子裏竄。

秋日遊獵,官家先去泰山祭天, 後同朝官及家眷到獵場狩獵。九月初五,遊獵前晚, 設宴於慶雲山。

崔沅綰本想同晏綏說聲,身子不適想回帳子裏歇息,哪成想半天也沒見他的身影。

“想必是忙於公務罷。”崔沅綰摸著身下虎皮軟毯, 頗為落寞。

榻下有一壯娘子正跪著給崔沅綰揉腿,正是從棺槨鋪裏出來的人。

“早山, 你會騎馬射箭麼?”崔沅綰垂眸,輕聲問道。

早山點頭說是,“先前不會, 隻會搬屍體造棺材。後來有幸被主子拾走, 成了暗衛軍,時常操練, 騎馬射箭,拿槍持劍, 自然就會了。”

崔沅綰早知晏綏暗中培養著一支龐大的暗衛軍,隻是如今聽早山雲淡風輕地提及, 心裏不知是何滋味。晏綏也並未瞞她這事, 回門那日便把這事鄭重地說給她聽。

暗衛軍為他服務, 更是為官家服務。說到底, 還是皇家軍。國朝安定,暗衛軍便任聽晏綏差遣, 若有動亂, 暗衛軍便聯絡地方廂軍, 排兵布陣,往往戰無不勝。

晏綏那次說罷,便把一白虎符給了她。不過她常居內宅,也用不上這符,去調遣暗衛。

“官家要在獵場呆上五日,那些男郎都圍著官家轉。女眷倒是顯得清閑,隻能遊走在各大帳子裏賞景插花。這幾日官人也忙,你就教我騎馬射箭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