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忙小跑趕上前去。她自然不怕,國朝隻有一支暗衛軍,歸屬於晏綏,而晏綏把符給了她,她自然有底氣。
“你且看著,我演示下,如何騎馬射箭。”福靈下裙一擺,露出裏麵短襯褲來。一身裝備齊全,看來人早有預謀。
崔沅綰瞧她這番行雲流水的動作,眸中深意翻騰。
“公主,小心行事。”
“放心罷。”福靈拿好□□,騎馬走了幾步,看著眼前風吹草動,期盼著獵物出現。
崔沅綰站在樹蔭下等了許久,都不見福靈動作。不過打了個哈欠的功夫,便見福靈伸手一指示意。順著手指的方向望過去,草叢裏是一隻正低頭飲水的鹿。
眼下自然不能露出半分動靜下,福靈扭頭口語:“就是那頭鹿。”
福靈叫崔沅綰仔細看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隻聽見一聲長箭刺向長空的短促聲。
“倏!”
箭頭狠狠刺入骨肉,沉悶閉塞。崔沅綰不適地閉上眼。
再睜眼,鹿睜大雙眼,倒地不起。離箭之弦轟隆崩開的聲尚在崔沅綰耳邊縈繞,她看見福靈利落下馬,朝那方沾血的草叢跑過去。
福靈涉入草叢,瞬間被草給淹沒來,隻能看見半片衣擺,起初肆意隨風動著,過了半會兒,竟直愣愣地靜在原地,一動不動。
福靈那般好動的人,竟一聲不吭。崔沅綰心裏一沉,忙朝那片草叢跑過去。
“公主!”
費力撥開雜草,靴踏上淤泥也不在乎。崔沅綰淌著一小片泥水艱難走到草叢中心。雜草之中,隱隱約約有福靈公主的身影,崔沅綰這才長籲了口氣,心落了下來。
“公主,你在這草叢裏作甚?秋日蚊蟲多,快隨我出來罷。”
崔沅綰走近後才發現公主正蹲在地上用匕首割下鹿尾。
那頭鹿原本不算健壯,如今被福靈惡狠狠地刮著肉,血流了一地,順著低窪處一路流到泥坑裏去,彙成一灘灰蒙肮髒的血水。
腥|氣的血味兒與鹿臊味兒充斥著這方渾濁空氣。
福靈手裏拿著一匕首,處理死鹿來迅速敏捷。鹿尾巴很快便被完整地割了下來,而福靈身上半點汙血與淤泥都沒沾上,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
“公主,這獵來的物為何不叫禁軍來處理?”崔沅綰不敢上前,也是怕把衣裳弄髒。隻是站在一平地放聲問著沉浸在割肉中的福靈公主。
“這鹿是我獵的,自然也要由我處理。”福靈把那鹿尾粗糙清洗一下,表皮汙泥與血都洗幹淨後,把那鹿尾裝進一長袋裏去。
死物很快便招來蠅蟲,福靈又拿出一袋香料在鹿周遭熏了一圈,蠅蟲便散去不再回來。
“鹿尾補氣血,這好物便送你了。”福靈走過去想把那長袋遞給崔沅綰,不過見崔沅綰一臉不解,以為她是怕這血|氣,又把袋給收到了懷裏:“等我叫人處理好了再給你送去。”
說罷便拉著崔沅綰走出去。
“這鹿自有人來收走。你以為沒人看管這方天地,實則一絲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暗衛禁軍的眼。”福靈將那有重量的長袋往馬背上一扔,又把那匕首收好。
處理完事後,再轉身看崔沅綰,她竟莫名怔了起來。
崔沅綰編著薅來的狗尾巴草,低聲歎道:“公主能文能武,想學涉獵便能學,真是颯爽不失嬌憨。”
福靈不懂她話中深意,探身過去仰頭觀摩著她高深莫測的臉色。
“何苦這般羨慕我?”福靈歪頭想逗她一笑,見她仍一臉憂愁,才鄭重起來。
“想來人都愛羨慕來羨慕去。你覺著我可恣意作為,我也羨慕你走到哪兒都有人追捧。”
本是一句勸慰旁人的話,不曾想福靈說罷,自個兒心裏憤懣不平,竟掰起自個兒的手指來仔細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