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1 / 3)

將引敵出來,將其殲滅的兵法。這些兵法同樣適用於朝堂。”

“爹,你這番話可真是定了兒的心呐。沒有爹,兒都不知該如何辦了。”晏梁諂媚笑道。

“多餘的話不必再說。”晏老擺擺手,“你把後院處理好,我叫燒高香了。回去後使些手段,壓壓城裏的風聞,把這風聞往夏家上趕。記著,你要把操閑心的老百姓當成為新法鋪路的棋子。當然,切記,不能叫棋子知道自個兒是棋子。”

晏老的話天花亂墜,晏梁一時反應不過來,隻點頭說是。

“兒先走一步,爹你慢慢操練。”晏梁點頭哈腰,轉身快步出院,自然沒聽到晏老一聲聲歎息。

晏老放心不下,叫來宅老,吩咐道:“你也記得給他寫封信,就把我方才所講一五一十,完完整整地寫上去,催他趕緊落實。”

宅老說是,感慨著他用心良苦。

杏花落滿地,晏老隻覺麵前是光明大道,心裏無比暢快。當初他跟著先帝安邦建國,後功成身退,才保一身晚節。時過境遷,那個三日一饑荒,五日一蝗災的苦命時候再過去不回。現今天下太平,新法頒布,百姓的日子隻會愈過愈好。他們吃的苦是值得的。

晏老悶了口烈酒,拿出一把重劍來,在樹下飛快揮著。

*

崔家出事後,崔沅綰便住到崔家去。晏綏心疼她操勞,想接她回府上,都被她一口回絕。

“我爹爹尚在牢獄之中,我娘毫無主見,我姨娘早不知跑哪兒了去。若我也不在家,我崔家當真是要沒落下去。”崔沅綰眸中光彩早黯淡了下去,她提不起半分興趣來,再在晏綏麵前說些好聽話,同他嬉鬧一番。

“可你是我的夫人,你冠以我晏氏的名,何況你爹娘他們……”

“那又如何?”崔沅綰抬頭對上晏綏不解的目光,“我嫁到你家去,我便與娘家毫無關係了麼?我是崔家女,不是晏家孩。”

晏綏被她這般罕見的倔強模樣給驚了住。從前崔沅綰在他麵前,是嬌怯的,是明豔的,是會說著輕佻話戲謔他的,是肆意張揚又聽話的。

她是披著精美外衣的嬌鶯,是有脾氣不窩囊的獅貓。可她今日是渾身紮滿刺的芍藥,是猶豫躊躇的怯鼠。她不該是這樣的,不該不聽他的話,不該與他大聲辯駁。

可崔沅綰從不是他以為的受人拿捏的菟絲子。她對你笑起來,便是天宮裏的菩薩下凡施舍。而她心狠起來,便是比觀裏的道姑絕情更甚。

而晏綏更是發現,他喜愛的正是這般多變的人。他覺著悲催,因為崔沅綰的反常倔強模樣,更激氣他心底最深層的欲|望來。

征服這樣一個有獨特脾性的人,該是多麼有趣啊。

眼前的嫣紅唇瓣張張合合,似是在吐露什麼憤懣不堪的真話來。可晏綏聽不清,聽不見。崔沅綰蹙眉含淚的可憐模樣,是多麼叫他為之傾倒啊。

“說的在理。”

晏綏聽見自個兒驀地說出這句話來。他連崔沅綰方才在說著什麼話都不清楚,卻仍覺她說的在理。他選擇縱容,有底線的縱容。畢竟待在崔家,再也無法與那群醃臢種意外相遇了,不是麼?

崔沅綰蹙起的秀眉,也是在聽了晏綏這番奇怪的話後,展平下來。

方才她說晏綏隻顧自個兒貪圖享樂,半點不顧她的情緒,這般自私的愛令她不恥。她以為晏綏會將她生吞活剝,畢竟按照往常,她無意調侃一句,晏綏便會發瘋,壓著她不玩得死去活來,便不肯叫她下床。

晏綏應當把她鎖起來,狠狠發||泄一通才是。可他並沒有,附和著她的話,說在理。

“你……允諾了麼?”崔沅綰身子定在他麵前,顫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