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母,你還配為人母麼?虎毒不食子,你居然想叫她死。”
王氏冷哼一聲,幹脆破罐子破摔:“不過是想取幾滴心頭血而已,又不是要她的命。再說她也死不了,她若知道取血是為救慕哥兒的命,指不定還趕鴨子上架,求我取她血呢。”
“嶽母愚昧不堪,可這套先斬後奏的法子玩得真是絕。”
莫說是取幾滴血,就是磨破層皮,晏綏都不願意。
崔沅綰嫁到晏府,晏綏連路都不願意叫她走。隻要他在府上,崔沅綰腳從未踏過草地與青石板路。
實在是心疼,就連握雨攜雲快活時,他都存著幾分力。他能輕易掐斷纖細白淨的脖頸,可他死死下不去手,最終隻會在那揚起的脖頸上落下一個個吻。做得狠厲時,才會克製不住地輕輕撕咬。
他認認真真捧在手裏心的人,居然被人迷暈在地,被人隨意扔到床榻上,被人拿著銀針,褪去衣物威脅。
“嶽母,你怎麼敢的啊……”晏綏死死扣著崔沅綰的手,低喃著。
“我怎麼敢?”王氏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捏著手中的針,睚眥欲裂。
“你問我怎麼敢?”
“就憑我是她親娘!”
王氏大喊一句,猛地朝晏綏撲去。晏綏寬闊的背近在眼前,王氏恨不得把這背給穿透,以解未達目的之憾。
隻是針還沒刺進去,晏綏竟轉過了身。
他給過王氏麵子,看在她是崔沅綰親娘的份上。隻可惜這娘當真無腦,竟還妄圖挑釁。
當真是找死。
晏綏站起身,對王氏的動作不屑一顧。腳輕輕一踹,王氏便飛了半米遠。
踹人的力道要比他耍劍時小的多,可對王氏來說,幾欲是致命一擊。
小腹好似硬生生被人撕裂一般,王氏覺著肚裏的腸子都被踹得移了位,眼冒金星,眼前一片黑,頭疼欲裂。
“你……你居然敢動手。”王氏猛烈咳嗽著,見晏綏朝她走來,狼狽往後躲著。
“你根本不配為人母。”
晏綏彎腰,一把拽起王氏的頭發往上提。簪篦掉了一地,發髻被拽得潰不成軍。
“你以為,我當真不知你私下作為麼?”
晏綏將王氏懼怕慌張的樣子盡收眼裏,眼眸裏滿是憎惡陰狠。
盡管話裏聽不出什麼情緒,可他手上力道不斷加重,叫王氏覺著,下一瞬頭皮就要被揪了下來。
明明是揪著頭發,可王氏卻覺著,晏綏掐得是她脆弱的喉嚨。臉憋得紅,掙紮不斷,王氏不想死,隻是拽著晏綏的衣袍求饒。
“女婿,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王氏崩潰大哭,什麼破麵子,什麼爛禮節,在命麵前,通通都是屁事!
“若慕哥兒知道他身上的毒是被你給引過來的,不知會不會恨得想把你給捅死。”
晏綏逼著王氏仰頭看她,她眼裏滿是臣服之意,同先前那些醃臢種一樣,都是仗勢欺人的主。
“不……不會的。”
聽罷晏綏的話,王氏的心被丟在了冰窟裏。慕哥兒的毒,怎麼會與她有關?
“女婿,你救救我啊!”王氏本想給晏綏磕幾個響頭,可她頭發被拽著,隻能鬥膽揪著他衣袍下擺,哀聲求饒。
“是要我救你,還是要我救慕哥兒呢?”晏綏威脅道,“你遇事能求救旁人,可我的渝柳兒卻隻能任人宰割。”
“她躺在你的床榻上,身邊圍滿了娘的氣息。可她的娘卻隻想害她。”
“她若能聽見你與那薩滿的密謀話,該有多傷心絕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