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1 / 3)

回來。”

窗欞透著日光,被割成一段一段的白影,灑在屋內,映照著崔沅綰一雙清亮的眸子。

娉婷婀娜的身影逐漸走遠,身子不虛,腳步也堅定。尖頭履踏著青石路,掀過一片片垂珠竹簾,邁入連廊,轉彎不見。

這樣自在的身影,總覺著再難以見到了。

秀雲心頭乍然迸出這句話,大抵是多慮了罷。

第68章 六十八:撞破

早起一番忙碌, 不等晏綏他情思蔓延,別院的仆從來了信,說是大父有請。

他站在杏花樹下等待時, 見大父趿著鞋慢慢走來。

沒幾個武將似晏老這般有勇有謀,官家也珍重英雄, 即便他住在京郊別院,也知朝中風雲。

掐指一算,新法施行遇阻, 舊黨在暗處潛伏,不時拋出個火藥桶, 炸得地方不得安寧。

“夏昌那廝做的事都查到了麼?”晏老對夏昌此人頗感厭惡,直呼其名都覺著是對這小人的賞賜。

晏綏恭敬說是,“私藏軍械, 蓄意謀反, 誘||奸女童,與兒媳勾搭, 養豢寵請肉搏……都查清楚了。任意一件都是誅九族的大事。”

晏老捋著花白須髯,“上不入國道, 下不守家法,連少不經事的女童都能下得去手, 這廝居然也能混到樞密院中去。”

“夏氏一族與江東王氏世代聯姻, 聯係緊密。江東王氏也是南方的百年大族, 夏家前幾代憑借王氏庇佑才能在汴京城裏紮根生存下去。王氏一族又是外戚, 官家兩麵為難,早些年隻能把夏長史給提拔到朝中, 不曾想這些年他做事無法無天。”晏綏解釋道。

這些不得見天日的髒事說也好查, 唯獨女童案查得模糊不清。夏昌的嘴很嚴實, 府裏上下都是硬骨頭,打死許多,沒一個說出實情的。

晏綏叉手道,“何時行動,都要聽兆公的口信。若大父無他事,孫子這就告退了。”

晏老眼神一凝,“孫子是還有要事去處理麼?你我好不容易見上一次,說罷國事,不妨坐下跟我這老頭子說說家事。我聽說,孫媳在娘家受了委屈,搬出去住了?”

晏綏說正是,“孫子急於告退也是為我新婦。新婦對娘家是掏心窩子好,隻是不受娘家人待見,丈人丈母偏心小弟,總叫新婦受委屈。若是外人動她一根汗毛,孫子定會剝皮抽筋教訓。隻是丈人丈母礙在眼前,孫子不知如何處理這事了。”

想到臨走前,崔沅綰那副神傷樣子,晏綏心裏就難受得緊。

“她搬到別院養傷,一去就是十幾日。孫子不敢打擾她,可每日都在想她。今日實在按捺不住,想偷摸過去瞧瞧。”

這樣酸掉牙的話也隻敢在晏老麵前說說,晏綏斂眸,一臉失落。

晏老聽罷,樂嗬嗬地笑了幾聲。

“這日子是你倆過的,娘家不待見新婦,咱們家就多疼疼她。娘子家不容易,等她傷好回來時,你倆就搬去你那園子裏住罷。”

晏綏點頭,說正有此意。

“孫子過會兒去看她,若是傷還沒養好,就再等幾日。若傷好了個七八,孫子這就接她去園裏住。以後日久天長,孫子會想法叫她開心。”晏綏低聲說道。

晏老覺著他跟從前大不一樣,“原先孫子性情偏激,最嗤情|愛。怎麼一娶了新婦,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晏綏失笑,“與她分別的十幾日,孫子每日都在想與她的過往。從前我做事隻顧著自個兒喜樂,從不會顧及她的感受。這次把她接來,孫子已下定決心向她表明我的心。”想到娘娘在的時候也是與大父相互扶持,晏綏惻隱之心更顯。

見他心思不再此處,晏老擺擺手,叫他退下。隻是晏綏剛轉身邁幾步,晏老又出聲叫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