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1 / 3)

女婿,二姐想是被什麼事絆住了腳,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天冷,外麵風大,你穿得又薄,還是回屋裏圍著火炭爐等等罷。”

晏綏說沒事,她不來,自己就等。

王氏看不慣他與崔沅綰你儂我儂的樣子,嘟囔道:“二姐想是在後院閨房裏找要緊物件呢,先前來過家裏一次,說是兒時記事的小簿子落下家裏,心裏念念不忘,卻怎麼也找不到簿子。好不容易來一回,估摸又去找了。”

王氏正說著,驀地想到她在崔沅綰屋裏放著的舊物件裏,還有一個要緊的櫃子。

“糟了!”

王氏一急,拍桌而起,絞著帕子不知所措。

她這一冒失動作叫崔發與晏綏她這邊看過去。

“什麼糟了?”崔發問道。

晏綏也想聽聽,不過還未來得及轉身,眼前便出現了期盼已久的身影,朝他擺擺手。鬥篷隨著她的動作在風裏搖擺,比舞姬的舞蹈還要曼妙多姿。

初冬,崔沅綰的鼻頭被凍得微微紅,似是急著見他,小跑過來,麵上浮現酡意,白氣繞在她身邊,她像一隻倉皇跑下山來的白兔,急著覓食,而他注定要被她吞吃腹中。晏綏想,這樣美的畫麵,怕是一眼萬年,再也忘不掉了。

就在崔發圍著王氏轉,低聲逼問內情時,晏綏張開雙臂,下一刻,一道身影便撲入懷中,熱意氤氳相傳,他沉寂已久的心也被崔沅綰捂熱了來。

“找到了麼?”晏綏撫著她染了霜氣的發絲,輕聲問道。

崔沅綰埋在他的胸膛裏,低聲說是,悶悶的話震得晏綏心裏一片酥|麻。

“那就好、那就好。”

見不到崔沅綰的一刻鍾,他過得恍恍惚惚,如行屍走肉。原先他是不會叫崔沅綰出來的,按他的計劃,婚後回門後,崔沅綰會住在清風閣裏,日日與他歡好。

二人都不喜歡孩子,也都能承擔無孩的風險,故而崔沅綰難以生育,對晏綏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

他不是聖人,起初是愛上了這張嬌媚的臉盤,柔軟的腰身。可後來他愛上了崔沅綰的心,她聽話乖巧,又不失自個兒獨特的思想。

就像有人一見花粉就起疹,一聞桂花香味就嘔吐一般,崔沅綰也有她自個兒獨特的地方,她的缺陷不是缺陷,是每每叫晏綏想起,便覺難耐的朱砂痣。

晏綏心裏激動,扣緊崔沅綰的腰身,話音顫唞。

“等新年一過,我想我的心也會隨著你愛的權勢,一並贈到你手中。”

在冷冽蕭瑟天地下,在嘈雜家事邊,晏綏眼裏隻裝著身前一個小人,訴說著愛念。崔沅綰眸裏是他的倒影,他眼眸裏則是小娘子抬眸認真的神情。

當真是一眼萬年。

第77章 七十七:質問

丘園。

秀雲端來一盆熱水, 恭敬擺在崔沅綰麵前。調好水溫後,剝下她的鞋襪,冰涼的腳趾在冒著熱氣的水裏總算有了溫度, 筋脈漸漸舒展開來。崔沅綰坐在床榻邊,聽著秀雲的絮叨聲, 要是日子能這樣安逸地過下去也算不錯。

泡腳是老百姓在冬日裏除了抱著手爐暖手外,最喜歡做的愜意事。最幸福的,莫過於枕著棉絨軟榻, 泡著新鮮熱茶,紅泥小火爐燒得劈啪作響, 再仔細沐浴一番,當真是快活似神仙。

水熱,秀雲有意叫她多泡一會兒。崔沅綰困意上頭, 眯著眼同秀雲搭話。回話的聲音越出越慢, 再睜眼,是晏綏拿棉巾給她擦著腳。

“你這副身子, 在床上經得起折騰。一正經走路,走幾步都嫌腿酸。今日坐著馬車到嶽家拜訪, 去時蹦蹦跳跳,怎麼回到家, 跟蔫壞的花一般?”晏綏也是在臨間沐浴出來, 發尾微濕, 敞開的裏衣後, 胸膛還冒著水珠,與屋裏的熱氣混在一起, 氤氳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