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梨揉揉眼睛,想大概是喝多了吧,喝多的人總會做出些不同以往的事兒……
不過這是個好事兒,至少肯往外邁一步。
她這才意識到林佑還在旁邊,瞧了一眼,奇怪的問:“你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林佑小心翼翼的掃過正在被迫彈琴的雲朝,磕磕絆絆的道:“沒事兒,我、我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了。”
沒等秋梨回應,他便起身,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
秋梨覺著自個兒也挺礙眼,便也緊跟著離開,還貼心的關上了門。
房間裏獨留下蕭九九和雲朝。
蕭九九讓雲朝自個兒彈,她搖搖晃晃去取酒,拎了一整壇,又摸了兩個杯子,重新回到琴邊。
她倒滿一杯酒,往雲朝身邊湊。
雲朝指尖一停,便要接,蕭九九卻將酒杯移開。
“你接著彈,我喂你。”
雲朝臉更紅了,連耳朵尖都紅了,眼神無措的看著琴弦。
隨著第一聲音起,蕭九九慢悠悠的將酒杯遞到他唇邊,他隻得張開口,含、住酒杯的邊緣。
酒液順著酒杯流進喉間,叫他一時有些迷亂,身體一抖,那酒杯便被他碰翻,灑了他一身。
蕭九九便笑出聲:“你真可愛。”
·
蕭九九第二天起床的時候覺得昏昏沉沉,待得清醒過來才發現身邊有個人。
是個青年,美的驚人,與她一道睡倒在了琴弦邊,周圍堆滿了酒壇子。
應該驚訝的狀況,可她毫無波瀾,她內視靈府,發現先前破損的缺口已經暫時被無情道封印壓製。
高漲的情緒,對世俗的渴望,一切都煙消雲散。
她又變回了那個索然無味冷漠無情的蕭九九。
看來小缺口並不能徹底打破無情道的封印,不過隻要缺口足夠多,終有徹底解開的一天。
她起身,整理自己的衣物,將衣扣規規整整的扣到脖子上,這便準備離開。
那青年幽幽轉醒,瞧見她之後,那雙漆黑的眼睛裏閃過害羞:“你醒了?”
蕭九九微擰了眉,“嗯”了一聲。
青年仰臉看她:“你昨夜說要給我在四方城買房子,還說要養我,是真的麼?”
蕭九九平靜的看著他,片刻之後:“你誰?”
雲朝一下子愣住,漆黑的瞳孔裏滿是受傷:“我是雲朝,你昨夜不是說……”
蕭九九醉酒昏睡一夜,對前夜的事兒記得不甚清楚。
但除了必要的事情,其他都是浪費時間,她不在乎,也沒興趣了解。
她想起秋梨說的,得花錢,也許這青年纏著她,隻是因為錢沒給夠,於是她開始翻自個兒的儲物袋,打算用錢打發他。
可她翻來翻去也沒翻出幾個字兒,這才想起她家財萬貫的儲物袋丟了。
她沉默片刻,取出君澤給的暖玉,似乎隻有這個值些錢。
最高效的解決問題,向來是她的處事法則。
於是她將暖玉遞給他,平靜又冷漠的看著他:“就當沒見過。”
雲朝:……
俊美的青年不可置信的望著她,在那顆淚痣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脆弱憂傷。
蕭九九毫無觸動。
不好意思,她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她對男人不感興趣。
她起身,整理好衣服的褶皺,在青年心碎的眼眸中,毫不留情的跨出門去。
·
秋梨覺得師姐太安靜了,一夜之間,她又回到了那個冷漠又自持的從前。
明明昨夜那般開心,她飲酒作樂,與美人嬉戲……
可剛剛見到她的時候,她隻是平靜的望著她,說回去了,連一絲兒笑意都沒有。
是玩的不開心麼?被美人騙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