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主席還眸色熠熠地鼓動她們,“筒子們,咱們還有機會倒二,別放棄啊!”

話是這麼說,一群女生早就麵露菜色地坐在那邊。運動會的項目安排不太合理,本來是要田賽徑賽一起進行,結果不知怎麼改的,可能為了熱身,上午玩的幾乎全是趣味項目。

趣味項目幾乎都是集體項目,好多來蹭分的零零散散蹭完就走了,結果日頭正大的時候開始4乘400.

本就困頓的參賽者都上去準備,容汀昨晚想事情睡不著,此時眼皮耷拉,覺得腳步都虛軟。

可若是沒跑好,以前的訓練不都是白搭了嗎。

不止是她一個人這樣想,張玲作為裏邊跑的算快的,跑最後一棒,也是煩躁地拿手扇著風,“這什麼天氣啊,怎麼突然這麼熱。”

她怕跑步的時候太早太冷,專門在半袖裏邊套了件絨衣,結果弄巧成拙,現在脫都脫不下去了,隻能穿著厚重的衣服硬跑。

文院前邊的成績都不行,導致她們上去的時候也士氣不振,第一棒跑的時候就落後一步,第二棒沒接好又浪費了一些時間,到了容汀第三棒的時候,拚死拚活追了一個人,張玲最後開始衝刺。

文院雖說運動水平不行,但是夠團結,別的院隻是簡陋地搭了個小紅布棚,隻有文院在最顯眼的位置占據了兩倍位置,搭起來的白色大棚休息點高大上,一群人在裏邊聲嘶力竭地喊著加油。

張玲也無力回天,跑得脖子青筋都起繃來了,連續超了兩個人。她麵目猙獰地越過終點時,隻拿到了第五的成績。

相比於一開始的架勢,這已經算是好成績了。文院主席激動地帶著人下去慰問,隻見張玲怒氣衝衝地掀開登記桌子,徑直朝著藝傳隊那邊走過去。

容汀見勢不對,立馬過去攔,隻是被重重包圍擋住了腳步,張玲就和一個女生對罵起來。

她還被好幾個人擋著,仍然攔不住她想衝過去撕碎那人的衝動。

張玲性格潑辣,好打抱不平,此時罵人之流暢真是不丟文院的臉:“捏媽生你的時候忘了生腦子嗎?還是你的智力水平還停留在培智班的階段?你是智障嗎?別人跑步的時候懂不懂得尊重!你怎麼這麼惡毒呢?”

從她斷斷續續的罵聲裏,容汀大致明白過來應該是藝傳這邊在她們跑步的時候出言不遜了,她當時太過集中注意力,都沒留意到旁邊的罵聲,張玲最後一棒跑那麼快都能聽到,說明這人也夠肆無忌憚的。

容汀往前走了走,忽然看到那頭雜亂的灰白毛,一股熟悉的厭惡蔓延起來。

果然越過前邊那群人,她看到了常楨陰戾的臉。

常楨分開膝蓋坐在那裏,穿著破洞褲子,一頭雜亂的毛色極其明顯。

張玲被人攔著,氣得要打人,容汀看她的反應就知道常楨八成又嘴臭了。

常楨的視線和她遙遙對上,兩個人一高一低,不對等的交叉。容汀心裏蒸騰起一股莫名的火氣,卻強行壓著。

裁判宣布分數,文院果然落後藝傳一名,常楨嘴角歪了一下,陰陽怪氣:“玩兒不起就不要玩兒,不就是個比賽嗎,自己菜能怨誰?”

“嘖,不是我嘴巴的問題哦,文院的接力什麼時候拿到過前三啊。”

“就因為我奚落了你們幾句,就要背這個鍋嗎?”

“你——”張玲差點守不住,終於爆了粗口,“你特麼嘴比糞坑都髒,那我也罵罵你怎麼樣?”

容汀極力壓著心裏那股鬱氣,告訴自己不要衝動,不要衝動。

可是或許這段時間壓抑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