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上回不愉快的場景,想到常楨攻擊冉酒的場麵,她越來越想衝動......偏偏常楨的嘴巴太賤,詭異地笑了一下:“哦,原來還有罵不過別人就跑路的les,你們文院怎麼人才這麼多?”
場上忽然砰的一聲,塑料椅子歪了幾下委頓在地,常楨狼狽地扶著台階,因為向後摔倒磕到了腰,半天才撐著坐起來。
張玲叉著腰器宇軒昂:“警告你哈,嘴巴別太髒了,人家有對象呢。”
常楨冷笑,“那你怎麼不問問她對象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我——”張玲語結,想起上次得知容汀有了對象時大吃一驚,然而再細問時她卻太靦腆了,什麼都不肯說。
怎麼可能嗎。
她還是強撐著氣勢,罵人也不講究了:“我就是知道,我了解她的人品,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是個不男不女的人妖?”
四下寂靜,站在張玲這邊的文院人默默想給她鼓掌,又生生憋著。
容汀原本想攔著張玲,卻已經晚了。
常楨立刻被這句話刺激到,暴躁而起,和張玲扭打在一起,周圍的人眼看攔不住,容汀插身進去拉架,然而不知怎麼回事也被攪合了進去。
最後一片大混戰,還是文院主席出麵,把兩波人拉開,運動會連頒獎都結束了。
兩個人慘兮兮地坐在塑膠草坪上喘氣,張玲拿下頭上的一根草屑:“算了,不和她們計較了,第五名也沒什麼好領獎的,再說她們第四還不吉利呢。”
然而旁邊的人沒有接話,張玲朝她看過去,“別氣,師姐已經幫你出氣了,這傻唄嘴太髒,以前就受不了她。”
容汀這才點點頭,喝了口水潤嗓子:“她和我一個社團,感觸頗深。”
難姐難妹同時被一個垃圾人擾得煩,張玲歎了口氣:“以前她得罪過我,你又怎麼回事?”
容汀腦子裏走馬燈般閃過很多畫麵,首先想起來的,竟然不是常楨給她使的絆子,而是那天晚上冉酒為了護她的那一幕。
她恨恨地點了點頭,拍著鞋上的灰:“我對象也不喜歡她,和她吵過架。”
張玲恍然大悟,“我就說嘛,這個傻缺就喜歡造謠,都見過你對象,還說你喜歡女的。”
容汀的動作頓了半晌,轉過臉,有點憂慮地和她說:“抱歉師姐,我對象就是女孩子。”
後來張玲嚇得差點原地起跳,倒吸了一口氣,憋了半天又坐回去。
又十足八卦地問:“那她漂亮嗎?”
*
冉酒看腳本看的迷糊,本來想在桌子上趴一會兒,不知不覺就打了個盹。
在夢裏的她忽然回到了高考完的那一天晚上,她趴在自己租的窗口,外邊剛下過一場雨,雨止星見,碧藍的天空上星星也很清亮。
沒有人打擾她,她身上的白T恤隨風鼓脹,心裏充斥著一股躍躍欲試的衝勁兒。
可是迎麵一道黑閃憑空劈下來,緊隨著瓢潑大雨,烏雲遮蔽群星,她嚇得後退,有溼潤的觸♪感從她臉頰滑下來。
分不清是汗還是淚。
在淅淅瀝瀝的敲打聲中,她緩緩張開眼睛,因為壓在胳膊上太長時間,左臂已經麻了。
臉和胳膊分開時有粘連感,她估計自己的半邊臉肯定紅了,正想著怎麼能把印子消下去。
手機突兀地響起,冉酒看了下手機,有兩個來自徐慧芳的未接。
她沒有回複的打算,直接發短信問什麼事情。
徐慧芳那邊隔了兩分鍾:【我馬上要回去了。】
冉酒的指尖在屏幕懸停片刻,輸入:【路上看好東西,注意安全。】
那邊再也沒發新的消息,她繼續沉下`身看著紙麵上的字。她們工作向來不缺這點印刷費,筱稚甚至為了照顧她的眼睛,用了三號的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