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筷子,很乖地和我說:媽媽,我吃好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去。”ΨΨ
說回去,其實早已回不去了
在那趟有些煎熬的旅途中,冉酒知道她爸爸沒了,房子也賣了,原本穩定的家庭回不去了,以後的路都是充滿遺憾的。
她被迫提前學會窺探人心,保護她心思脆弱又不諳世事的媽媽,如果代價是她自己,她也選擇了接受。
她已經回不去了,為什麼不讓媽媽開心一點,她沒辦法綁架徐慧芳的一生。
驕傲如她,更不會允許自己這樣做,成為一個別人討厭的累贅。
徐慧芳還是帶走了冉酒,人生地不熟的母女兩人像走在冰麵上。她要討好朱文斌,怕自己被丟棄,又怕冉酒得罪他萬一被扔出去怎麼辦,她也曾痛苦地活在生活夾縫中,隻是還能用朱文斌虛假的愛安慰自己,冉酒卻隻能生捱那段日子。
“我沒問她的意見就決定帶走她,小酒上車那天哭了好久,我好生氣,我冒著得罪朱文斌的風險帶她走,她一點不領情。”徐慧芳啜泣了一聲,抬起臉,擦幹眼尾的淚漬,“那天我罵她不知好歹,她不是最愛媽媽嗎,為什麼不和我走,朱文斌臉色也難看,我還是把她拉上了車......”
“現在想起來,也許她當時就不想和我走。”
“我沒有辦法讓她聽話,隻會打她,罵她,我做的飯也不好吃,她跟著我老是生病,我連怎麼愛她都不會。”徐慧芳看起來難受極了,兩隻眼睛哭得腫成核桃:“她不見我也好,她這麼好的寶寶,根本不需要我這麼笨的媽媽。”
容汀聽著她稚氣的話,能體會出她的難過,但是內心毫無波動。
她似是啞了嗓子,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隻是沉默地看著她佝僂的背抽[dòng]著,麵頰鋪滿了淚水。
徐慧芳這幾句悲慟的懺悔,並不能將冉酒的過去一筆帶過。那些蟄伏在記憶裏的陰影,沒有那麼容易散個幹淨,當需要好長時間來治愈。
她又遞過去幾張紙。
徐慧芳接來,因哭得難過而咳嗽:“小酒說現在過得很好,她說......”她抿了抿嘴巴,“你是她的——”
“戀人。”容汀坦然地承認,沒有任何掩飾,“我們最初是室友,現在是戀人,我會對她很好。”
“也好,也好......”徐慧芳神經般念叨,“小酒是被我害了,這輩子都對男人有陰影,才到這個地步,我該。”
容汀蹙眉:“您為什麼這樣說?”
徐慧芳愣怔地看她,居然能看出明顯的怒意。
容汀:“她的過去我不便多嘴,她經曆那段黑暗的時光,我也沒機會在她身旁,無權發言。但是現在的路是我們一起選的,冉酒沒有沉淪,沒有那麼不堪,更沒有被逼迫至此。”
她調整了一下呼吸,語氣微顫卻堅定:“您可以放心,我會好好待她。她會越過越好,我們都會有光明的未來。”
容汀上樓的時候心髒還在砰砰跳,剛才的她被刺激到,又賭氣又倔強地說了那番話,現在想起來,她哪來的自信。
她掏出鑰匙開門,門卻從裏邊被打開,冉酒趾高氣昂地叉著腰:“你怎麼才回來!”
“我——”容汀一時語結,手裏的飯已經被拿走了,冉酒從袋子裏掏出兩杯豆漿,還是溫熱的,還有豆花,也是溫溫熱,到了油條和包子,已經涼了。
她氣哼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