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邊的話戛然而止,容汀抬起頭,表情一言難盡。
冉酒猜到了,“小變/態,大色兔。”
容汀承認剛才的想法有點衝動了,囁嚅道:“我就是說如果當時認識你,我會很喜歡你,和你交個朋友......”
冉酒陷入思考,思緒飄回到很遠的記憶裏。
那時的她是怎麼樣的,她甚至已經忘了在草原上渡過的那段日子了,也早忘了從前的模樣。
有時容汀拿著照片看得津津有味,她偶爾略過一眼,總覺得照片上的自己那麼陌生。
以前的她真的會長成現在這樣嗎?
抽煙喝酒跑路,在陌生又熟悉的小城裏茫然,唯一令她暖心的是旁邊還有個極其貼心的伴侶。
活成這樣,她沒什麼所求的了。
隻是想,如果以前的自己見了現在的自己,會不會有點失望。
冉酒突然很認真地問她:“汀汀,我是誰?”
“啊?”容汀手裏的相冊頁滑過去一頁,她抬頭,笑得很暖,“你是一隻大美喵。”
“好好說。”
容汀清了清嗓子,“你是酒酒啊,你是我老婆!”
冉酒笑了:“哦,那你要一直記得我是你老婆。”
晚上酒精發酵,外邊大雪簌簌,裏邊芙蓉帳暖。冉酒的身體像是柔軟的潮汐,聲音也細細弱弱,很耐心地誘/哄著她。
容汀快要墜溺在裏邊,想不到她有多幸運,怎麼能遇到這麼溫柔可愛的人。
早上起床時,窗戶還是被冰花糊著,樓上不知誰家的衣服掉在了樓下的防盜窗上邊。
褲子幾乎要被凍成很直的一條,隱約能聽到上邊的女人罵著男人,容汀看熱鬧忘了洗漱,等回去的時候發現在窗台前站了太久,手有點冷。
她哈了會兒手,搓一搓取暖。
冉酒在床上雷打不動睡得香,頭發都淩亂地纏在一起。
容汀躺在床的邊緣弄她頭發,柔軟滑膩的發絲順著她的指縫淌下來,抓住了又流瀉出來。
冉酒不情願地翻身,哼哼唧唧攥著被子賴床,“唔,別鬧我。”
“頭發亂了。”容汀埋在她頸窩那裏吸,鼻尖貼著她的後頸蹭。
冉酒的頭發是很軟的質感,脖頸處的皮膚暖熱,有她在床褥裏攢下的體溫。容汀吸了一下,有冉酒的體香,讓她更忍不住地攝取這些溫度。
然而她完全忘了自己鼻尖是涼的,冉酒還是被她弄醒了。
冉酒無語地翻過身來,兩隻迷糊的眼睛眨巴著看她,“你好討厭。”
“老婆。”容汀見她醒了,更肆無忌憚地鬧她,“你好可愛,你怎麼這麼可愛。”
冉酒把被子蓋過了頭頂。
兩個人黏在一起好久才去洗漱,這次容汀燒了熱水,刷牙的時候冉酒非要和她一起擠在水池邊兒上。
容汀往旁邊讓了讓,冉酒繼續擠她。
容汀:“......”
冉酒忽然朝她這邊撞過來,容汀的腰被她的胯碰了下,端著漱口杯勉強維持平衡。
冉酒裝作無事發生,很穩地拿著杯子刷牙,過了會兒又朝她撞過來。
她的動作很輕,容汀也玩鬧般撞回去,兩個人後來也不刷牙了,像兩個幼兒園的小孩子互相碰撞。
等囫圇刷完牙,容汀終於有時間站在那裏指責她,“冉小貓,你蓄意報複。”
冉酒抬起眼皮:“你也知道,誰每天非要拿我當貓吸。”
容汀擦完了嘴又抱她,“就吸。”
“大豬蹄子!”
“那我能摸你嗎?”
“你都把我弄醒了還想摸我,才不給你摸!”
“那我算什麼大豬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