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沒想到,那些被她兀自舍棄掉的歸屬,會盡數掛在這個人的身上。
冰棺中,一雙水紅色的眼眸緩緩睜開。
歸覽睜眼時,身上的疼痛尚未散去。碎骨抽筋的疼痛遍布全身,他重又闔上眼,眉峰微微皺了一皺。
而後,他感到有溫熱的指尖觸在他麵上。
少年霍然睜眼,眉心間是不耐的戾氣。
然後他怔住,眼睛一動不動的凝視著身前人,好像要把人身上看出個窟窿來。
穆無霜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明明自己聲帶都有些發緊,卻故作輕鬆道:“小魔頭,裝什麼傻?”
冰涼的雙臂驀地環上她,穆無霜被一雙手死死地箍住,被抱的身上發軟,幾乎要喘不上氣來。
……沉睡了三十年,力道居然還是這般大。
少年將頭埋入她肩窩,溫熱的氣息打在她頸上,酥酥癢癢的。這個距離,還能聽見他清晰而急促的呼氣聲,感受到他緊貼的胸膛正一下一下起伏著。
歸覽很久沒有說話。
穆無霜也好似啞了聲,喉嚨幹澀,不知道應該在這種時候說什麼。
直到歸覽開口打破冰窖的寂靜。
他頭埋在穆無霜頸側,嗓音悶悶的,有些啞:“說了你不能忘掉我。”
“說了……不能兩清。”
他咬字清晰,尾音短促,像是刻意強調著什麼。
穆無霜微微偏了頭,唇貼上他耳朵,然後鬼使神差地輕輕舔了一下。
然後她立刻推開歸覽,正直地說:“沒和你兩清。你看,我費盡心思找你的魂魄,就是為了見你。”
說罷,穆無霜偷偷睨了眼歸覽的耳朵。隻見少年潔白的耳垂霎時間紅透了一半,偏偏臉上神色極鎮定,如同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穆無霜頓時玩心大起,又貼過身去,發絲散落在頰側,低低地問他:“不說些什麼表示一下嗎小魔頭?我可是找了你三十年,日夜不休啊。”
歸覽依然沒說話,隻是眸光灼灼地看她,眼神濕漉漉的。
穆無霜有點惱了,她抬起手要抓他:“你——”
“唔。”
麵前人忽地起身,動作幅度極大地將她按在壁上,近乎凶蠻地吻了上來。
他毫無章法地攻城略地,唇舌纏繞分明沒有技巧,卻把空氣盡數奪了去,一點不給人留。
穆無霜手腳發軟,幾乎站不穩時,少年微一抬手,穩穩托住她的腰。
待到結束,歸覽舔舔唇,頗饜足的鬆開她,卻想到什麼似的又伸手抱她,把自己冰涼的臉頰又貼在她麵上。
穆無霜氣猶然未喘勻,聲音帶了點兒軟:“怎麼、怎麼什麼都不說啊。”
歸覽半眯著眸,用臉頰蹭著她,攬著她的手又緊了兩分。
他嗓音比方才更啞,悶悶的:“嗯……不說。”
穆無霜若此時抬眼看,便會發現歸覽紅眸溼潤得像是剛剛哭過,眼尾紅得不像樣子。
“為什麼不說?”她有點不高興地問。
歸覽慢慢伸出手,捧起她的臉,又蜻蜓點水般的吻了一吻。
吻完,他眸光水潤得更加厲害。
穆無霜耳尖地聽見他唇邊溢出幾聲難以自抑的氣音。
緊接著,歸覽低低喘了一聲,抱她抱得更緊。
他聲音綿綿的,帶著很重的鼻音:“我可以說的。”
“愛你。”少年聲音拖得長長的,“很愛你。”
穆無霜腦袋發白,被突如其來的直球打得有點懵。
隻是下一句,才真正讓她軟了腿。
“說完了,姐姐。該你幫我了。”
……
歸覽最終咬著耳朵,輕輕與穆無霜說:“尊上好像,特別喜歡被叫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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