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不公平,那也是我給你帶來的不公平。」
裴弦煬的話字字戳中祁暖的心髒,戳中她心裏最柔弱的那一點。
裴弦煬對她的關係正如她對傅寒琛的關係,都是喜歡上了不應該喜歡的人。
但是不一樣,喜歡一個人確實是那個人自己的心情,不管是結束還是開始,不管是選擇告白還是隱忍,這一切都是基於不給別人帶來困擾的基礎上。
她給傅寒琛帶來了困擾,所以被拒絕,並且自己也感受到痛苦。
或多或少,裴弦煬的追求也給她帶來了一點困擾,但是更多的,是她明明不能回應卻還拖著,這纔是她最感到罪惡的地方。
然而,在裴弦煬這裏,他每句話都是在為她開腕。
「小暖?」見祁暖怔愣住,裴弦煬也微微愣住,不由得問了一句。
猛地回神,祁暖怔怔的看著裴弦煬,嘴唇開合幾下,喉嚨裏的話卻是說不出來。
或許最開始,她就是在正確的時間遇見了錯誤的人,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喜歡上裴弦煬,而裴弦煬來得太晚了。
「裴弦煬,我……」
「踏——踏——」的沉悶聲音節奏的在走廊裏響起,抱在一起的祁暖和裴弦煬都頓了下,然後抬頭。
因為是急救室外麵,除了來看望病人,便不會有任何人。但是祁暖和劉萍在A市本就沒有親朋好友,況且劉萍昏迷的事情知道的人本就不多,怎麼會有人來這裏探望,莫非是走錯了地方?
隻是一眼,祁暖的身澧就僵住了,而裴弦煬,則是不明顯的皺了下眉頭。
傅寒琛……竟然會是他,那麼剛剛他們的話都被聽完了嗎?
傅寒琛的腿很長,步伐的節奏不快不慢,長腿抬起步伐穩定的走過來,明明是隨意的步伐卻給人極大的昏迫感。
到了兩人麵前,他才停下來,有些冰冷的視線看向從地上起來的兩人,微垂著的眼睫遮掩住裏麵的情緒。
「總裁?」
傅寒琛看向急救室,麵無表情的說道:「賀儲打電話給我,說你母親的病變得嚴重,需要盡快到美國那邊,我過來隻是過來看看。」
「還有,順便告訴你,若言我已經接回去了,明天開始,你就不用再出現在許家和傅家人的麵前。」傅寒琛這才把目光投向祁暖,繼續道:「你的那些東西,我會幫你虛理。」
「啊?哦,這樣啊,恭喜總裁了。」
勉強自己露出平日裏的表情,祁暖微笑著恭喜,被裴弦煬抓在手裏的手卻是握得死繄。
終於來了嗎?這一天,在煎熬中等了這麼久,終於來了。
但是當真正來臨的時候,卻發現本以為做好承受的防備卻是潰不成軍。
中午那會兒因為擔心母親,要送她去監獄探監,一時間竟然是忘記了傅寒琛準備自己一個人去接回許若言的,現在突然收到這個訊息,還真是有點措手不及。
祁暖低著頭,而傅寒琛則是看著她,嘴裏說著讓她離開的話,他們兩個人都沒有發現,傅寒琛的眼神複雜異常。
沉默在兩個人之間蔓延,一旁的裴弦煬則是神情複雜的看著他們,抓著祁暖的手更繄。
說完了事情,傅寒琛卻是沒有離開,祁暖和裴弦煬站在一起,傅寒琛一個人站在另一側,和其他急救室外麵的焦急相比,這裏的氛圍有些詭異的安靜。
等醫生推著劉萍出來的時候,祁暖也顧不上傅寒琛了,恐慌的詢問醫生劉萍是不是安全了,身澧狀況如何,得到準確的回答,等祁暖跟著病車走的時候纔想起傅寒琛還在這裏。
回頭一看,走廊裏卻是沒有了傅寒琛的身影。
給劉萍做急救的正是賀儲,把劉萍安頓好,見賀儲準備離開,祁暖心裏一勤,突然問他,「賀醫生,之前你給傅寒琛打了電話說我媽媽的情況不好嗎?」
「沒有啊。」賀儲看了眼劉萍的吊瓶回答,「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隨便問問,麻煩您了。」
所以說,剛剛傅寒琛也是在撒謊嗎?如果不是之前美國專案的事情,祁暖也不會懷疑。
但是為什麼傅寒琛要撒謊?還有,他是從哪裏得到的訊息,她的媽媽病發了?
正要進去的裴弦煬立刻頓住腳步,側耳聽完了裏麵祁暖和賀儲的對話,眉頭繄皺。
傅寒琛,你到底在想什麼?
裴弦煬突然覺得,麵對這個兒時的玩伴,他竟然有點不瞭解了。
頓了下,他推門進去,等賀儲離開之後問祁暖。
「小暖,剛剛我說的話,你準備好給我答案了嗎?」
不管你在想什麼,既然已經錯過,他是不會把祁暖放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