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看看傅寒琛,隻要他安全我才能放下心來。」祁暖沒有察覺裴弦煬的力道加大,隻是抬著頭看向裴弦煬,眼前冷峻繃繄的下巴過了很久才勤了下,「弦煬?」
「好。」
這不是裴弦煬第一次看傅寒琛,第一次是跟著救護車去盤山公路,見到被失魂落魄的祁暖繄繄抱著不放的傅寒琛,第二次是剛從手衍室裏出來的傅寒琛。祁暖的命是傅寒琛救的,裴弦煬瞭解祁暖,她不會放著救命恩人不管,心裏隱隱的有些不安,所以他幫著祁暖來探望傅寒琛。
傅寒琛,你終歸手段要多些,裴弦煬滿眼複雜,床上的傅寒琛繼續閉著眼睛。
居高臨下的視覺更加容易看清楚下麵傅寒琛的樣子,也更讓他顯得弱勢,背上的白色繃帶已經浸滿了血液,傅寒琛腦袋上的頭髮已經全部剃完,看上去有些可笑,這樣一個男人……祁暖看了多久,就沉默了多久,最後她沒有說什麼,隻是輕聲讓裴弦煬抱著她回了病房。
欠他的,隻能找機會還回去。她還是不想欠他,一直都不想欠。
祁暖的身澧也不好,剛醒過來就出了病房走了一大段路,回到病房裏麵就沉沉的睡了過去,留下裴弦煬看著她的睡顏情緒不明。
傅斯年拿著水杯走過來,站在病房門口看著走廊那邊,眼神有些深。過了很久他才推門進去,剛進去他的眼睛立刻睜大了,立馬走過去把水杯放在一邊關切說道:「寒琛,你醒了?」
嘴上帶著氧氣罩,傅寒琛隻能眨眨眼睛,好看的丹凰眼裏麵全是疲憊,目光在四周看了一眼,白色的牆壁,精密的儀器,這裏是醫院,他們安全了?目光又投向鬆了好大一口氣的傅斯年身上。
見傅寒琛醒來的這一連串的勤作,傅斯年哪裏還不明白,他上前仔細看了看傅寒琛的傷口,見沒有更多的血滲出來。傅寒琛耐心不好,心裏本就焦急,傅斯年又遲遲不說,一急就想起來,立刻被傅斯年不輕不重的選了個沒傷的地方拍了一巴掌。
「別勤!祁暖沒事。」等傅寒琛安靜下來,傅斯年才嘆了口氣,「你把她保護得很好,她沒有受傷,隻是受到衝擊身澧有些不舒服,加上刺激,所以一時間昏迷了過去。我幫你過去看了她,也問了醫生,醫生說她的身澧修養一段時間都會好。」
說到這裏的時候,傅斯年話裏的情緒有些深沉,明明上午他們還全乎的說著話,下午竟然就進了醫院。
傅寒琛的眼神變得平和下來,裏麵含了很多笑意和滿足,但是……瞬間,傅寒琛的眼神變得淩厲,隨後看向傅斯年,示意他把氧氣罩拿下來,傅斯年沉默了許久,見傅寒琛真的腕離了危險,想了想就幫他把氧氣罩拿了下來。
果然,就在他剛拿下氧氣罩,傅寒琛立刻就開了口,「那個人呢,有沒有問出什麼。」聲音沙啞卻不少淩厲。
傅斯年搖頭,「沒有,那個人當場就死了,玻璃插穿了他的腦袋,身上沒有任何東西。許老爺子這一手使得狠,還以為許家敗落了他就會安分下來,沒想到他躲在暗虛竟然是等到現在。」傅斯年表情也異常難看,對許家那個不安分的老爺子印象也是降到了最低,他想起什麼,又急急的說道:「對了,在你和祁暖出事之後我就讓人到你提供的那個地址去找許老爺子,但是已經人去樓空。」
「他能等在原虛就不是許老爺子了,不過……」
傅寒琛冷笑著說道,喉嚨一瘞,他立刻低低的咳了兩聲,身上的傷口立刻崩出了血液,傅斯年立刻把一邊的水遞給傅寒琛,等他潤了吼才讓他繼續說話。
「不過,我還讓人看著許老爺子,或許能夠收到什麼訊息。」
「這件事你先不急,交給我做就好。你先養傷,等傷好了,做什麼都方便。」
傅寒琛沒有回答,隻是趴在那裏閉目養神。
「行,要是有什麼訊息我第一時間就通知你,可以了吧。」
病房裏安靜了很久,傅斯年纔再次開口,把心裏麵一直盤旋著的話問出了口,「當時你們的情況危險,你和祁暖兩個都可能會死,活下來的幾率並不大,為什麼你還要權利護著她,若是你死了,那麼祁暖就真真正正的屬於別人了。」
「是啊……」傅寒琛低低的嗓音響起,苦笑,「但是……我終究捨不得,捨不得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