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妧擺擺手:“知道啦知道啦,我這就去看娘了,今日早晨看見盆裏的菜終於能吃了,待會咱們就吃了它們,也算是對得起它們努力長成的一片心了。”

說起袁妧那一盆青菜,袁正儒也有些吞口水,同穀如今是半點綠都看不著,宅子裏的花園都要荒廢了,他們也好幾日沒吃到新鮮的菜蔬了...也沒了心③

袁正儒拍了拍她的手:“瑾兒說...軍令已下,不可派人出城,如今咱們隻能等。”

江氏心裏慌亂,一時咬著唇不知說什麼,袁正儒安慰她:“無事,實在不成,咱們還有玳瑁呢。”

江氏歎口氣:“咱們能借到玳瑁的福氣都是妧兒,其實我的心中一直十分擔憂,若是對妧兒有什麼不好...”

袁正儒也愣住,其實袁國公同他不願意輕易讓玳瑁出手又何嚐不是有這個原因呢,隻是人命關天,卻說不出來不用玳瑁的話,隻能深深的看了江氏一眼:“莫急,說不定大哥待會兒就回來了,瑾兒也派了人在城牆上引到他們。咱們...且看吧。”

邊塞沒有京城那麼多講究,袁瑾的袁府中,府兵一共有八十人上下,派去二十人守著顧氏,剩下這六十餘人就顯得非常緊張。

府兵教頭同袁正儒商議好如何安排就抓緊下去派人守著門,袁正儒自小也是大家少爺金尊玉貴養大的,哪裏經曆過戰事,忙完了自己能做的,心中到底也有幾分亂,隻能在府裏到處走來走去看看有什麼不妥當,來緩解自己的情緒。

袁妧深知袁正修被關在城門外有多危險,抱著玳瑁上了床:“玳瑁,咱們怎麼能尋到大伯呢?”

玳瑁也滿臉愁容:“我隻能出現在有水的地方或者水附近,這同穀附近連個水窪都沒有,更別提什麼蝦兵蟹將了。”

袁妧抱著他沉默許久,咬咬牙問他:“如果我給同穀降了雨呢?”

玳瑁大驚:“公主!不可!若是被發現了,你可就...那個袁正修,不值得。”

袁妧歎口氣:“我對袁家而言,袁家對我而言,早就不是能一句兩句算的清楚的。“

玳瑁想到了袁家人的好也沉默了,對袁妧道:“也不一定要降雨,不過是控製一塊水,什麼水壺啊酒的都可以,先別著急,咱們等等消息。”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此時整個同穀都陷入了困境中,甚至空氣都焦灼起來,九月的邊疆,天色漸暗的時候已經有了幾分寒意,辛老將軍親自掛帥上了城牆鼓舞士氣。

幸而袁瑜之前同運糧官扯皮多扯來了三十車糧食,待辛老將軍說完之後,一直擔憂軍糧不夠的眾人也都鬆快下來,對著袁瑜謝道:“多謝袁小公子了,隻要能吃飽,咱就幹他直娘賊的!“

袁瑜有些羞澀,卻也有些激動,他振臂一呼:“吐穀渾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最多三日咱們就能把他們打退!”

這書生意氣的話逗的那群老兵油子都咧開嘴笑了起來,袁瑾從背後拍了他頭一下:“別來添亂,快回去看看家裏怎麼樣了,如今隻有二叔一人在家主持大局。”

袁瑜脖子一梗:“我不回去,我要親眼看著咱們的將士把城門外的賊人們殺的片甲不留!”

方才被他逗笑的士兵們笑的更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