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椅不當政”,是否意味著,大家都在等她邁出那一步?

她最初女扮男裝時,戰戰兢兢,勤勤懇懇,披荊斬棘,總算掃除障礙,迎來親政。

在重生後的第七個年頭,日積月累的勇氣,讓她堅信,在霍睿言和兄弟們的扶持下,她興許真能創造奇跡。

她正想坦言內心的壯誌,猛然驚悟,朝臣們對她的期待,是霍睿言不再提親的緣故?

要知道,他想娶的,是熙明長公主宋鳴珂,而非大權在握的女帝。

他有所顧慮?尤其……當初,是她逼他退婚,過後他們雖時常見麵,終究因外人在場或波折陡生,誰也未敢重提婚約。

他們彼此相愛,也明了雙方不曾變心,真要為外界接連不斷的變故而繼續耗下去?

“殿下……?”霍睿言遲遲未等到她的答複,小聲問道。

宋鳴珂轉身麵向他:“兄長也有讓位之意,如他堅定此心,我……我會試著,接下這重擔。”

“我相信,你能做好,你已做得很好。”他笑得篤定而驕傲。

“二表哥,”宋鳴珂幽幽抬眸,絢麗秋光為她清亮眼眸鍍了一抹華彩,“我若真以女子身份坐上帝位,未來將出現諸多阻撓。後世必定會評判,我作為一代女帝的功過是非……”

她咬了咬下唇,複道:“我……我想讓他們知道,我宋鳴珂所創的盛世輝煌,源自於你的鼎力相助。你我的名字……自始至終,緊密相連,無論傳世汗青,還是皇陵墓誌。你、你可願意?”

霍睿言微愣:“你……你是要我死後,葬入你的皇陵?”

宋鳴珂咬牙切齒。

她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還給她裝傻充愣?她臉往哪兒擱?

霍睿言後知後覺,失笑:“傻丫頭,你該不會是……反過來向我求親吧?”

宋鳴珂勃然盛怒,眼底迸濺出怒火,“有何可笑?你……你敢抗旨不從?”

信不信她當場咬死他!

她快氣炸了!先前是誰!信誓旦旦,說隻愛她一人之類的甜言蜜語?

“晏晏,我邀你至此,是想著先公後私,”霍睿言笑容無奈,“求親之言,應由我來說,即便你將來是一國之君。”

“啊?”宋鳴珂檀唇微張,訝異的話音被他驟然貼來的唇吞沒。

呼吸交纏,唇舌相勾,各自心底湧起綿綿情意,衝破數月的阻隔,融為一體。

他將她抵在樹幹之側,捧起她的臉,舌尖輕探,撬開貝齒,熟練地闖進芳甜柔軟中,勾惹她情不自禁予以回應。

他吻得虔誠,她迷醉承受。

軀體摩攃,從春風化雨的小溫存,逐漸轉為狂風暴雨的強勢掠奪。

“被、被人瞧見……不好……”

宋鳴珂暈乎乎敗下陣來,輕聲推拒,被他橫抱著一躍而起,飛身上了樹巔。

她身子驀然騰空,嚇得死死抱住他,逗得他唇角微翹起三分得意。

於陽光滲透的紅葉中靜坐相擁片刻,宋鳴珂模模糊糊記起,前世的今日,恰恰是她身死之日。

兜兜轉轉,她又回到他溫暖的懷抱,跳動的心緊密相連。

霍睿言摘下腰間懸掛的鏤雕白玉蛇配,攤開她的手掌,小心翼翼將玉佩放在她手心上,繼而鄭重握牢。

“此為我霍家世代相傳的玉佩,從今往後,交由你保管。我的人、我的心、我的命,都是你的了。”

宋鳴珂臉頰如燒,用手緊緊攥住與她有兩世淵源的鏤雕蛇配,冷不防他俯首湊近,湊向她耳邊,笑意繾綣,滾燙氣息灼人。

“晏晏,做天下人的女帝,做我一人的小公主,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