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笨得可愛。

但他也知曉,小兔子若知道不是,怕是要追問個不停。

他不想多解釋,便敷衍著說:“是。”

“啊?”

宋清河瞪大眼,打量起眼前的沈洺,明顯慌了神。

“怎……那怎麼辦?是冬衣不夠暖嗎?”

宋清河一雙丹鳳眼水靈靈的,這般瞧著人,任誰都要心動。

可惜沈洺郎心似鐵,被這樣一雙眼瞧著,竟還能冷得下臉。

他淡淡應道:“不夠暖的話,你又想如何?”

宋清河支支吾吾,“那……奴婢翻牆出去,偷點炭來?”

沈洺勾了勾唇,明擺著是被宋清河逗笑了。

宋清河也不明白有什麼好笑的,眨巴著眼看沈洺,愣愣問:“您……您這是笑什麼呀?”

沈洺看她,“笑你。”

宋清河這下不高興了,撇撇嘴,“奴婢有什麼好笑的……”

沈洺搖搖頭,沒多解釋,“這兒我自己來,你先回去。”

宋清河倒不是頭一回碰到這樣的事,並未生出什麼驚訝來,隻點頭轉身出去。

屋外仍是冷得很,她也沒多停留,隻顧著跑回自己屋內,關上門不叫冷風進來。

屋內雖也好似冰窖一般,但總好過外邊寒風瑟瑟。

宋清河在屋內坐下,抱進身子發著抖,呆呆坐了一會兒,卻猛然察覺幾分不對來。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與沈洺的相處漸漸失了邊界感。

也可能是南宮隻他二人的緣故,這般相處下來,竟漸漸的不再像主仆一般。

更……像是還未交心坦誠的好友。

腦中閃過這些念頭,宋清河又猛地拍拍自己臉,叫她清醒一些。

什麼好友,什麼不像主仆,什麼失了邊界感,這些通通都不要想。

就算沈洺已成了廢太子,就算他不知往後還要被關在南宮多久。

他都是皇室子弟,與她這樣的人,是天壤之別。

主仆,已然是他們之間可能存在的,最近的關係了。

至於旁的,無論現實如何,都不必去想才是。

這樣的念頭,若叫沈洺知曉,還不知要如何想呢。

尋常人家送來的宮女也就算了,偏偏她家……

罷了,左右沈洺與她沒什麼多餘的關係,不多想就是。

宋清河暗暗對自己說,轉身爬上床,縮到床榻角落去,想用被子暖一暖手腳。

也能叫她放空一會兒,不去想這些個亂七八糟事兒。

不過……

她這般沒了邊界感,沈洺竟也沒說她。

這樣的沈洺,倒與外邊傳言的,差了十萬八千裏。

且從前宋清河總聽說,好一些的主子,對下人也是這般的好。

想來沈洺他……也是這樣的好人吧。

福康宮。

禦案上堆積了不少奏折,沈允信坐在那兒緊皺著眉,正快速批閱手中奏折。

這時,寧海全帶了一名士兵進來,說是有前線軍報。

沈允信聞言,這才抬眸看去,目光停留在那士兵憨厚老實的臉上,淡淡道:“說。”

士兵行禮過後,滿麵笑容地說:“皇上!真是天佑大魏!烏顏人退兵了!”

沈允信臉色微變,並無多少高興神色,“如此,那我軍死傷如何?”

士兵也覺得奇怪,但轉念一想,該是沈允信掛念我軍死傷情況,便呈上手中軍報,“我軍死傷人數,已統計在冊。此戰雖擊退烏顏人,但我軍死傷慘重,秦老將軍也……戰死在了沙場上!”

士兵話語間帶了濃濃沉痛,聽得出來,秦騰飛在將士們心中的地位。

但沈允信卻並不沉痛,他本還在為大魏軍隊死傷慘重而生氣,可後邊聽說秦騰飛死了,卻是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