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等一等便可成事,那也不是不能等的。
這般一想,寧海全放緩腳步,等宋清河跟上來,才帶著笑意看向她,“宋姑娘,雖說這回出了這等意外,但您往後穿金戴銀的日子,可是板上釘釘啊!”
穿金戴銀?
宋清河挑眉,聽著隻覺這四個字很不舒服,並不跟著笑。
“奴婢不喜歡穿金戴銀的日子。”宋清河放緩腳步,落後幾步,明顯不願多言。
“原是如此。”寧海全仍笑著,眸中卻沒了笑意。
宋清河這步子,明顯是在避開他。
既如此,那他想來也不必拿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了。
寧海全心中有了計較,一路上更是沉默。
到了南宮外,寧海全什麼都沒說,隻叫小太監將炭放下。
而轉身離開時,他又給守門的兩名太監使了個眼色。
宮裏頭的太監,慣是會察言觀色。
那兩名守門太監本就驚訝宋清河回來,見寧海全這般使眼色,更是猜到她當上妃嬪的事沒成。
既是當不成主子,寧海全又這般打了招呼,兩名守門太監對待宋清河自沒有多客氣。
“哎喲!這是飛上枝頭不成,摔了個四腳朝天呢!”矮個兒太監先開口,滿臉都寫著譏諷。
“嘖嘖嘖,想爬龍床當娘娘,誰知皇上不買賬呢!”高個兒太監接上話。
宋清河本就被這些什麼她想當娘娘的說法弄得一頭霧水,仿佛每一個人都在說怪話,煩得她不行。
如今這兩名守門太監還這樣說,她更是心裏不舒服。
更何況,宋清河身上的毒剛解,算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的,就這樣聽見怪話,心頭委屈就這樣湧了上來。
“我從來就沒沒說過自己想當娘娘!一直一直都是你們在強加給我,自己胡思亂想,還給當真了!我呸!”宋清河氣得跺了跺腳,拔高音量朝二人罵道。
“嘿喲!脾氣還上來了?”矮個兒太監有些驚訝。
“這麼大脾氣?還不是想當娘娘?那你說你昨夜去哪裏了?難道不是爬龍床失敗了?”高個兒太監一邊開門一邊說。
宋清河一瞪眼,想說自己中毒了,可中毒這事她又不敢鬧大,隻狠狠說:“反正不是!”
說完,宋清河推開高個兒太監,衝進門內。
一進門,便見沈洺站在院中,不知何時便站在此處,好似在等她。
宋清河眼眶立時紅了,淚水在眼圈裏打著轉,直盯著沈洺,脫口而出。
“我回來了。”
沈洺睫毛一顫,也沒去糾正她的自稱,隻點了點頭,“嗯……”
宋清河知道沈洺向來就這模樣,也不在意。
她隻往前走,從走漸漸變為小跑,到最後撲到沈洺身上,緊緊摟著他的脖子,深埋在他胸`前。
沈洺眉頭一皺,他明白這樣親近是不妥的,可內心深處卻不願推開懷中人。
漸漸的,他看見宋清河肩頭顫動,漸漸傳來低低的啜泣聲。
“沒事了。”沈洺僵硬著,猶豫之下,仍是抬手安撫一般碰了碰她的頭發。
宋清河也沒回答,隻哭著,哭了不知多久,才鬆開手,稍退一步。
她目光停留在沈洺肩頭,看著那明顯淚痕,不禁生出幾分不好意思來。
“主子,奴婢……”宋清河剛想說些什麼,可忽的感覺眼前陣陣發白,喉嚨仿佛堵了什麼東西,耳朵也嗡嗡直響。
她心想壞了,她不會又中毒了吧?
“宋清河!”
沈洺忙接住往地上倒的宋清河,將人打橫抱起,快步往房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