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不行的……夫人會打死奴婢的,還是打了吧。”宋清雲滿臉淚水,哀求著。
“清雲,你不願意生下我的孩子嗎?”顧西驊臉色白了白,隻覺心痛,更是忍不住猜測,宋清雲究竟是如何看自己的。
宋清雲見顧西驊如此說,撥浪鼓一般搖著頭。
她如何會這般想,若已有了正頭奶奶,若她是正室,有這個孩子定是歡喜的。
可……這什麼都沒有,她會死的!
當初宋清河進宮,還說姐妹倆往後都要脫離苦海,要好好的,要好好兒活下去。▓本▓作▓品▓由提▓供▓線▓上▓閱▓讀▓
要活到重見那日,她怎麼能死呢!
宋清雲指甲幾乎陷進肉裏,用力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又是淚流不止的柔弱模樣。
顧西洲見二人一時間也沒空搭理自己,也沒多留,隻叫他們有事兒記得尋自己,便回到自己院裏。
他一夜無眠,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來,該不該將宋清雲的事兒告訴宋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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囑托顧西洲瞧瞧宋清雲近況後,宋清河心中總覺不安。
她抱著雙腿坐在木板床上,數著路過的錦衣衛,心中直想顧西洲怎的還不來。
興許是她這般想著,心中所念,必能達成。
顧西洲沒多久便出現在了牢房外,神色間帶了幾分滄桑,不知昨日回去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想他堂堂成國公世子,該不會有人對他做什麼。
那他這般模樣,想來……隻能是宋清雲出什麼事了。
宋清河心中一緊,忙跑到牢房邊去,緊盯著眼前的顧西洲,問:“小公爺,怎麼樣?我姐姐她怎麼樣了?”
“她……”顧西洲想起什麼,揮手叫其餘錦衣衛都下去,才懷著愧疚看向宋清河,“你姐姐她……她剛發現有了身孕。”
“有身孕?”宋清河瞪大眼,起初還想著懷了孩子是不是能好過一些,可轉念一想,那顧西驊尚未娶妻,成國府怎麼會讓妾室先生下孩子!
“我……我盡量保住她。最好的辦法,還是打了孩子,悄無聲息的,也不叫人知道。”顧西洲緩慢地說著,他知道宋清雲身子不好,宋清河更是清楚。
雖說生孩子也可能會死,但此時動了胎氣便要打胎,想……是很難的。
至於等養一養再打,那怕是月份都大了。
“清河,你是如何想的?我可以……幫你轉告你姐姐。”顧西洲見宋清河神色凝重起來了,斟酌一番,還是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樣的事情,該是姐姐自己做決定才是。”宋清河覺得,她不是宋清雲,再如何為她好,都不是她本人。
生孩子,不生孩子,這樣的事情,該是姐姐自己願意才行。
而不是聽別人的,如她,如顧西驊,如顧西洲,或是成國公夫人。
雖說到了人家家中做妾室,便是奴婢。
可宋清河還是覺得,女人生不生孩子,該是自己的意願才對。
顧西洲哪裏想得到,宋清河竟會說這種話。
他上下打量了宋清河一番,見她神情不似玩笑,重重歎了口氣,“罷了,我便原話告訴她。”
宋清河沒反對,又想問些什麼,卻聽見一陣腳步聲。
顧西洲警惕地看向外邊,揮揮手叫她快些回去。
宋清河趕忙回到木板床上,縮到角落裏去。
顧西洲則是往外走去,想瞧瞧究竟是誰來了。
誰知剛走出去,卻見來人又是寧海全,臉色還很不好看,也不知接了什麼樣的命令,竟拉著這般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