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了,這丫頭這麼懂事,我要是欺負了她,反倒會被某些人瞧不起。”王月嬋走過來牽住了洛小婉的手,“小婉,以後你就住在我這裏,千萬不要隨便和別的男人出去。你年紀這麼小,不知道有的男人……就喜歡欺負小女孩。”說話間,王月嬋瞥了阮玉兩眼。
“大哥哥說過會保護我的!”洛小婉完全沒聽明白她的意思。
“行了,你就別教壞小婉了!”阮玉站起身來,“益都戰事結束之後,我就會帶著小婉離開,到時候你可別舍不得啊!”
“誰舍不得了?舍不得誰了?”王月嬋心中有些異樣的感覺,回過神後反駁了兩句,阮玉卻已經走出她的營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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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都城外綿延數十裏的營帳,東西北三麵皆是察罕的嫡係元軍,俞定、王信、楊誠等降將手下兵士都不過萬人,其中俞定和楊誠兩軍紮營在西北王保保軍兩側,王信的營地則在東北,同元將閻思孝相鄰。
而王士誠手下降軍超過四萬,整個南門外的大部分營地都屬於他,隔了元將賀宗哲的六千騎兵過去,就是在東南方向紮營的花馬王田豐。
昨日上午攻城大敗之後,察罕怒斥了田豐和王士誠,兩人滿腹憋屈,為田豐尋軍醫診治過肩膀之後,兩人下令手下將領整肅軍隊、重造器械,他們則各自回到帳中借酒泄憤。
喝了整整一夜的酒,睡了一覺之後已經到了傍晚,田豐的酒意卻隻醒了三四成。他一隻手提著酒壇子,帶著幾員親兵,一路亂叫著穿過賀宗哲的營地。見他醉醺醺的邋遢樣子,賀宗哲沒有多加阻攔,任他去找王士誠喝酒解悶。
來到王士誠的營帳,田豐左搖右擺地走進去,扔下手中的酒壇子,坐到了王士誠的對麵。
“花馬王,這麼晚了你不留在自己的帳中,莫非是想和我討論如何應對察罕巡營嗎?”王士誠早已經醒酒,看著依然滿嘴酒氣的田豐問道。
“入夜來尋士誠兄,自然是有要事相商。”田豐打了個酒嗝,感覺人又清醒了不少,慢吞吞地說道,“當日毛將軍在世之時,你我隨他出兵北伐,一路上打得蒙古人是落花流水,想起來是何等的愜意,誰能想到會有今日……”
“去年察罕攻打東平,我本想死守穆陵關,與察罕拚個魚死網破,卻沒想到在元軍中看到了士誠兄的旗幟,士誠兄遣人勸我為手下兒郎著想,我觀察罕昔日所為,以為他是如脫脫一樣可令元朝中興的人物,故此聽從了兄台的勸解,投入了察罕的帳下。”
重重地一拍大腿,田豐繼續說道:“昨日攻城失利,你我固有過錯,但又哪裏有察罕所說的那般不堪?若是換了王信、楊誠等人,結果肯定也和我們無異!”
“田兄是說察罕不公了?”王士誠微眯著眼問道。
“正是!想當初你我二人縱橫山東,就連毛貴都要倚重我們,哪裏受過昨日那種鳥氣?”田豐氣憤地說道,“自從降元之後,士誠兄與我被任命為軍中先鋒,為察罕說服了多少紅巾軍將領?拿下了多少座城池?這些他都視而不見,從來沒有褒獎就算了,昨日隻不過一戰失利,就說我是巧言詭辯,大罵我們無能、廢物!不瞞士誠兄,這股鳥氣我田豐實在是受不了!”
看著義憤填膺的田豐,王士誠沉吟了片刻,方才接話說道:“昨日在中軍帳中,明知你箭傷嚴重,察罕卻依舊讓你久跪於地,雖然我當時沒有多言,心中對他也是十分寒心。”
“正是如此!”田豐輕觸了下肩膀上的繃帶,“這半年以來,我們率軍浴血奮戰,那些元軍隻知道搖旗呐喊,跟在屁股後麵撿便宜,如今益都久攻不下察罕反倒拿我們開刀。這等做派,別說毛貴與脫脫,我看他連張士誠、陳友諒都比不上。”
“唉……”王士誠歎氣道,“當初我也是一時糊塗,見察罕勢大,不想讓手下的兒郎枉死。現如今攻打益都,當年曾經共同北伐的續繼組、陳猱頭,在如此惡劣的局勢下依然苦守孤城,將來我若是戰死,有何麵目去見毛貴將軍啊?”
田豐的大手依舊放在受傷的肩膀上,聽到王士誠的歎息之後,狠狠地捏了一把傷口,一陣劇痛讓他整個人徹底清醒了過來。
劇痛過後,田豐抬起頭來,盯著王士誠的眼睛緩緩地說道:“不如……咱們殺了察罕,再破了這益都之圍,跟著韓林兒去打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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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親戚家喝喜酒,更新來得晚了一些,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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