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起來的還有佳市早在三個月前就已在宣傳造勢的「聚光之夜」商業中心。

第一屆聚光之夜音樂節即將拉開序幕,從全國各地受邀而來的樂隊陸續到達。

在音樂節開啟之前,他們去了各大酒吧觀摩當地樂隊的演出。

其中就有知宵酒吧,以及遠星樂隊。

鍾思曾帶著樂隊去外地發展,因此有些樂隊與鍾思以及三位成員都已熟絡,他們在台下看演出,挑剔的眼光基本都落在了陌生的鼓手易星霖身上。

榮冰依舊每一次演出都到場,在台下陪著易星霖直到結束。

他留意著那些外地樂手坐在台下大喇喇地發表評論,一開始他們對易星霖嗤之以鼻,認為易星霖長得太嫩,手臂也不夠粗,打鼓肯定不怎麼得勁,跟遠星的偏金屬風格不符。

後來他們又逐漸改觀,覺得易星霖節奏抓得準,鼓點每一次都進得恰到好處。

他們還有人說:“那個鼓手雖然臉長得很幼,還有酒窩,但是打鼓的時候真性感。”

榮冰發現,那些人無論是批評還是讚揚易星霖,都讓他不滿意。

他依舊很想在每一次的演出時把易星霖從舞台上拉下來,然後帶著易星霖離開。

但他隻能忍著。

演出結束之後,那些外地樂手馬上從酒吧離開,在後門堵到遠星樂隊,然後揚言要拉著樂隊幾人去喝酒。

榮冰到這時便不再忍了,堅持要帶易星霖回家。

易星霖便也順著他,向大家解釋:“不好意思,我酒量不太好,而且家裏有點事,先失陪了,下次再約。”

這個情節重複了幾次,在場的人也就都明白了,所謂「家裏有事」,不過是「家裏那位不高興」。

其實榮冰隻要從酒吧街離開,也就不再不高興了。

但易星霖還想哄著他,所以之後都百依百順。

榮冰於是更覺得自己的這番心理活動並不是小心眼,甚至想變本加厲。

他在親熱過後仍舊摟著易星霖的窄腰,手指觸碰易星霖頸後與背後的汗水。

他想到有人說易星霖性感,便又有些不爽快了。

易星霖本想站起身走到浴室去洗澡,結果又被榮冰拉了回去。

榮冰貼緊易星霖的背,吸吮易星霖頸後的皮膚上的一顆汗珠。

他心想,眼前的易星霖才是最性感的。

並且隻有他一個人能看到。

易星霖被折騰到半夜,眼睛被汗水和淚水濕透,卻顧不上其他,摟著榮冰小聲問:“你還在不高興啊?我不是沒答應他們去喝酒麼?”

直到現在,他也沒搞懂榮冰不高興的點究竟是哪一個。

而且,他這會兒嗓子說話已經有些啞了,明天要去聚光之夜開始進行音樂節的彩排,他這種狀態可不太行。

想到這裏,易星霖腦中一道靈光閃過,他又問:“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參加音樂節?”

“不是。”榮冰悶悶地回答。

盡管,他的確不希望易星霖的好被更多人發現。

音樂節的傳播熱度遠勝於酒吧駐唱,易星霖被更多人喜歡是一定會發生的事情。

但他也同樣明白,遠星樂隊是易星霖割舍不去的牽絆。

音樂也是已嵌入易星霖的生命的其中一部分。

他更不能因為一己私欲,就限製了易星霖的喜好。

榮冰經過自我反省之後回答的這句「不是」,卻並不能令易星霖信服。

易星霖啞著嗓子說:“要不,明天我不去參加彩排了——”

“為什麼不去?”榮冰低頭看著他,“你可以去,但我要陪你一起。”

“你陪我當然可以,我想鍾思他們也不會有意見,”易星霖依舊啞著嗓子,“但是,我的聲音變這樣了,他們可能會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