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基本的權利和義務應該還是有的,是吧?】
消息發過去了,王栩等不及許昀君的回複,便把手機塞回兜裏,從樹後麵走出來,一抬頭,他就瞧見許微月大步流星地走進單元樓裏,停在一扇門前。
抬起手,她非常用力地敲響了門。
這兒的防盜門十分懷舊,是那種兩層形式的,外頭一層鐵柵欄門,裏頭木門,女孩兒敲的是外頭的鐵柵欄門,嘩啦啦的巨大響動立刻吸引樓上人的注意,罵罵咧咧的聲音短暫地停歇,繼而再次響起,包含的文明用詞一度驚掉王栩的下巴。
罵聲持續了半分多鍾,女孩兒麵前的木板門終於被人從裏麵拉開,一個少說五六十歲的中老年男性Alpha罵罵咧咧地出現在女孩兒的麵前。
但那是在看見許微月之前。
看見女孩兒之後,男人的神色立刻發生變化,罵聲停歇了,眼睛瞪圓了,那張幹巴巴的老臉上甚至擠出一個算得上笑的表情來,他的嘴巴也咧開了,露出一口的大黃牙,然後他開口,開始跟女孩兒說話。
王栩站得遠,也不懂唇語,他聽不見他們在聊些什麼,也瞧不見女孩兒的神色變化,他隻能看見男人的臉,看見他陪著笑,搓著手的動作,和幾乎算得上諂媚的笑容。
老實說,王栩覺得這男人長得還行,濃眉大眼,身高腿長的,年輕的時候說不定還是個大帥A,能迷倒一眾顏控小O,可他那身氣質著實……說不好,反正挺讓人不自在的,讓人忍不住手癢,想打他,尤其他衝許微月笑的時候,王栩簡直想一拳揍在他的臉上,讓他從哪兒來滾哪兒去。
雖然他連這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
思緒流轉間,男人拉開大鐵門,然後他陪著笑,側過身,讓女孩兒進門去。
門板闔上了,鐵門也合上,王栩卻陷入徹底的呆滯。
好了,現在可以肯定一件事了,那就是,妹妹不是來見對象的,——不然妹妹的審美就太感人了,他拒絕承認。
既然不是見對象,門又是妹妹主動敲開的,並且男人的氣質雖然猥瑣,態度卻足夠和善,加上他那一臉諂媚的笑容,和妹妹光看後腦勺就能覺察出來的、跟許昀君一般無二的、高冷態度……諸般種種跡象,照常理推測,妹妹應當無論如何都沒多大危險。
她應當是來辦一些不願讓外人知道的私事的,既然如此,那王栩繼續待在這裏就顯得十分多餘了。
所以不管從哪個角度想,他這時候最好的做法都應該是轉過身,大步離開,當做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發現,省得回頭叫妹妹知道他如此行徑,跟他生氣,說他侵犯她隱私,繼而影響他和許昀君的關係,甚至妨礙他跟許昀君求婚。
那可就太不妙了。
下定決心,王栩一握拳,轉身大步離開,可是沒走兩步,他又折回來。
太詭異了。
實在太詭異了。
一個花季少女,源何要大半夜瞞著家裏人跑出來,跟一個陌生的、中老年Alpha見麵?
實在太詭異了!
萬一妹妹被人騙了呢?
萬一這人裝得人模狗樣,實則一肚子壞水呢?
時間這麼晚,這地方又這麼偏,哪個正經人會在這個時間,這個地方跟人見麵?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這地方人雖然多,監控卻不太給力,王栩剛才一路走過來,曾刻意留意過,這兒的監控設備雖然也有,甚至比外頭的街上更加多,可好多都是壞掉的,燈都不亮了,放在那兒純屬擺設。
現在門又關上了,整個小區黑魆魆的,沒一個走動的人,萬一妹妹真出事了,那他就是最後一個目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