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龍見到說道:「芷湘,還不見過各位前輩。」這姑娘對燕修遠等人行禮說道:「小女陳芷湘見過三位前輩。」陳元龍說道:「這個便是我的大女兒芷湘。」冷空神尼說道:「果然是天生麗質,知書達禮。」
陳元龍對陳芷湘說道:「芷湘,這位是三位老前輩的高徒任不羈,要叫任叔叔。」陳芷湘看了看任不羈心中尋思道:「哪裏來的浮浪子弟,看著倒有點像街上的潑皮無賴,年紀不大,還要我叫叔叔。」陳芷湘轉過頭說道:「哪裏來的毛頭小子,年紀不大,倒要我管他叫叔叔。」任不羈聽罷說道:「什麼毛頭小子,我的師父是你爹的前輩,我和你爹稱兄道弟,怎的不管我叫叔叔。」陳芷湘聽罷說道:「你這毛頭小子,出言不遜,這般沒有禮數,還要在我麵前充大輩。」任不羈說道:「罷了罷了,就算你叫我一聲叔叔又能怎樣。」
陳元龍說道:「芷湘,不得無禮。燕老先生柳老先生都是為父的長輩,任公子論來自然是你的長輩。」陳芷湘看了看任不羈不情願地說道:「這位任大長輩,小女子有禮了。」任不羈嘻笑道:「好好好,這位陳大小姐侄女兒,果然是知書達禮啊。」
陳元龍問道:「芷湘,芷清現在幹嘛呢?」陳芷湘說道:「妹妹正在遂初園玩兒呢。」陳元龍說道:「快去找她來,就說有客人來了。」陳芷湘說道:「是。」任不羈看著陳芷湘笑道:「大小姐侄女兒,怎麼還沒給我這長輩上茶便要走啊。」陳芷湘笑道:「想喝茶,好啊,那就請您這位大長輩移步了。」說罷,便往外走,任不羈笑了笑,也跟了出去。
燕修遠說道:「我這徒弟在山裏長大,沒見過什麼世麵,不懂禮數,各位多多包涵。」陳元龍擺擺手笑道:「不妨事,反倒是這孩子的這種性格讓我很是喜歡。」
柳敬之說道:「聽聞去年,皇上虛死了索額圖。這索額圖權傾朝野,功勞不小,到頭來卻是這般下場,聽聞和皇儲之爭有關。」陳詵說道:「這索額圖是開國功臣索尼之子,又是孝誠仁皇後的叔父。滅鰲拜,平三藩,打噶爾丹,抗擊沙俄,索額圖可以說功不可沒。」陳論說道:「這索額圖栽就栽在高士奇手中,要不是高士奇背叛他投靠明珠,倒也不會這麼快就倒臺。」
冷空神尼問道:「這高士奇是怎麼回事?」陳元龍說道:「這高士奇本來家道貧寒,但此人擅長詩文書法,便被推薦給索額圖。索額圖常以椒房之親,且又世貴,對待那些士大夫向來不以禮相待,況且高士奇又是其家奴狎友,其召之幕下,頤指氣使,把高士奇就當個奴隸一樣。後來高士奇被皇上提拔。但是再見到索額圖時,仍然長跪啟事,那索額圖坐都不讓他坐。且家人尚稱為高相公,但索額圖則直斥其名,有不如意的地方,就讓高士奇在庭裏跪著,經常羞辱。索額圖有時還切齒大罵,辱及父母妻子。為此,高士奇懷恨在心。」
陳詵說道:「眾所周知,這索額圖和納蘭明珠是皇上的兩個重臣,本來二人都是功勞赫赫,深受皇上器重。哪知二人參與到皇儲之爭。明珠擁立大阿哥,而索額圖擁立太子,二人各為其主。權勢相侔,互相仇軋。高士奇便背叛索額圖,投靠納蘭明珠。」陳論說道:「就在皇上南巡到德州的時候,太子患病,便召索額圖到德州侍疾。太子病癒之後便一起回京。要說這次皇上表麵是探視太子,實際上是在打探索額圖。皇上本來就對太子的言行不滿,故此把索額圖也牽連進去。而告發索額圖的人,正是高士奇。」
燕修遠聽罷嘆道:「想那索額圖權傾朝野一時,到頭來便是這般下場。」陳元龍說道:「這些事,我們還是少說為好。」
任不羈跟著陳芷湘繞過大廳,便是筠香館和草堂,草堂落在小東門直街堰瓦壩,是一座前廊後簷的三楹廳堂。
草堂左靠寶硯齋及古羅漢鬆,右臨古井,後為曲水流觴花園,前為假山庭園,堂前有青鬆兩棵,虯龍天姿,氣勢甚盛,整個建築虛幹一個優雅環境之中。草堂由四個大翻軒構成,廳堂前門由十八扇精工雕鏤的硃色落地堂窗門構成,兩側有花欄、漏窗,外觀雅緻。在草堂西側與之連成一澧的為寶硯齋,小樓四麵臨空,周圍皆園林,視野開闊。
突然,一隻小狗跑了過來對任不羈汪汪直叫,任不羈被突然跑出來的狗下了一跳。陳芷湘見狀哈哈大笑道:「瞧把你嚇得,剛才的神氣去哪兒了。這是我養的小狗,叫阿黃。」陳芷湘拍了拍阿黃說道:「阿黃,這個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後見到他記得咬他哦。」
過了草堂的後麵,便到了遂初園。進了遂初園,就看園內廣植鬆、梅、桂和四時花卉,並且壘石成山,浚池引水,令人在指顧之間,得以領略與感受「湖山漂渺,魚鳥浮沉」的野趣。園中以水境為主,池週二十餘畝,有竹堂、月閣、流香亭、紫芝樓、金波橋諸勝,又有卻炎軒、白醉庵、鄰虛閣等建築。泉石深邃,卉木古茂。
這時,就聽見一個銀鈴般的笑聲,就見一個姑娘在花叢中追蜂逐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