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千年約,前因前世今日果(2 / 2)

你所想的,我都聽到;你所問的,我都明了。心思不屬,歲月相遷;讀經未已,心隨我動。何必看那虛爛爛的經書,何必做那虛晃晃的和尚。回到我的身邊,你是人間的引導,你是時代的標注。

我從你的心裏,看到你的驕傲;我從你的心裏,讀懂你的迷茫。不該做的事,是你未知的遺憾;不該行的為,是你未啟的錯失。我知曉你的過去,我斷定你的未來,扶住我牽引你的手臂……

“不!”小和尚燃起一支香燭,才從這虛幻的世界中脫離出來,緊接著他又歎了口氣,他知道,我是誰,你是誰,這是避免不了的,這是命中注定的問答。“那麼,你是誰?”小和尚緊張的開口。

我是你的過去,我是你的將來。我在你的身體裏駐根,我在你的心房裏成長。我是你的執想,我是你的思維。我在千年前認識你,我在千年後守護你。你是歲月的精靈,你是時空的寵兒。

你怎能不認識你的兄弟,你怎能不懷念你的手足?難道你已經將我拋棄,放逐在遠方的深穀?為什麼你擁有如此冰冷的心髒,可以不理千年的相守,可以不念千年的相知。我已經傷心透頂,我已經失望絕倫。我為何對你還抱有深情,我為何還對你癡癡不忘?

小和尚覺得她古怪極了,可是似乎她就要走了,她就要不見了,這又讓小和尚有點不開心。很難想象一個晚上和你在靈魂深處交流的對象就要這樣緩緩的消失了,小和尚覺得有必要留一留她,她是誰,她為什麼要闖入我的腦子呢?咦,為什麼我突然要用“她”來稱呼她,不不,她不是我的愛人,我不該有愛人的。

若要尋找我,從你的心裏去尋找,摘下滑稽的麵具,撥開輕靈的舞紗,我就這樣赤裸裸的站在你的麵前了。你若覺得我是花,我便用花的形態來麵對你。你若覺得我是木,我便用木的姿體來麵對你。你總是那樣純白純白的出現在我的麵前,沒有一絲的包裹,自然沒有一點的浮華。你是自然的寵兒,你是自我的詮釋。你為何站的那樣遠,我的眼睛都無法構築聚焦的中點。

“那我便站近些?”小和尚覺得現在的她有點有趣的意思了,“你能看到我麼?”

我自然能夠看到你,你便是我,我便是你。千年前的因,千年後的果。假如給你千年前的過去,你會不會結束千年後的自己?我擁有了穿越時空的力量,結果等來的卻是迷茫彷徨的你。假如你願意與我回去,即使我已雲淡風輕,不在世上,那又如何?你是我,我是你。

“原來你是我的接引,接引我去向我的過去。原來你是擺渡的老兒,褪去我凡人的肉體。原來我看到的經書,都是後來者的幻作。原來我所認識的世界,都是異世界的虛妄。”小和尚念叨著這四句,“可是你沒有告訴我,我從哪裏來,雲中是哪裏?我要去尋找我的過去,但先要找到我在這個虛妄時空的門,我從那扇門裏來,自然應該從那扇門裏回去。”

“但那扇門外有凶惡的豺狼,有無邊的荊棘,有怖人的邪惡,有不知所謂的烏蒙,我不知你良心的操守,我不知你歲月後的天知。請聽從我的言語,隨我使用無盡的時空力量,回到那真實的過去,回到你真正的身體。”

“不!”這一次小和尚的回答異常堅決,他要找到他的過去,就一定要找到到達這一世界的入口。他明知道他被虛妄所迷惑,但他要推開這扇無形的門,經曆所有黑暗的事,挖掘出良知與本我,看到真實的歲月和自己。

“那麼,好吧。”那門在你的背後,在你的深塚。我可以召喚出鬼神,將在三刻時捉住你的靈魂,帶你去那血色彌漫的朝天門,帶你去那無盡地獄的轉世窗。你所見的,都會遺忘;你所知的,都會消亡。你若還有願望,你若還有冤枉,告訴你虛妄中的朋友,帶給你此生最後的祝福。”

小和尚,已經緩緩的消失在他的身體裏,留下的,隻是朱顏與白骨,和最後的遺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