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語氣頗為沉重,眼眶微微一紅, 露出不忍之色。

哪個門派沒有這種糟心事, 師兄弟反目成仇的比比皆是!加上葉雪山之名一出, 自是無人再有懷疑。

沒錯,雲霄宮若想要回無極功, 釋心還能不給嗎?

無非是珍惜兄弟情誼罷了。

雲霄宮駐天山寒雪之地,禦關外北寒之威,此等功績艱險, 本就非一般門派可比擬。要不然怎麼被封為天下第一宮, 得萬人敬仰?

若非有人刻意引導, 誰會懷疑釋心的死跟雲霄宮有關?

這樣一想, 在場的心思紛紛微妙起來。

“可既然不是雲霄宮所為,那無極功,又在誰手裏?”

忽然,廳堂內傳來這一聲疑惑,刹那間,人們紛紛驚覺,各種猜疑的目光在周圍猶豫不定。

趙思洵眼睛一彎,心道一聲正好,於是便再一次將目光對準了玉昭真人,“其實我一直很疑惑,清虛派所斷言的他殺,究竟是不是真的?但顯然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無極功啊!普天之下,還有誰不心動?德高望重的大宗師,也能淡然處之嗎?”

葉霄聽到這裏,終於驚訝地看向趙思洵。

這是打算借力打力,直接將黑鍋丟還給清虛派?

好歹也是南望的親王,就這麼將自己國家的護國道派給賣了……葉霄想到這裏,心中頓時淌過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愉悅,仿佛今日所見的一切糟心事都變得無足輕重。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趙思洵的臉上,看小狐狸勾著唇,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模樣,隻覺得耀眼奪目,吸引著他無法移開。

似乎感受到他異樣的眼神,趙思洵側過臉,疑惑道:“怎麼,我說錯了嗎?”

葉霄搖頭,“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上道。”趙思洵眼睛一彎,讚賞了一句,“放心,看我怎麼給你力挽狂瀾,將這破事給解決了!”

那張臉實在生得太好看了,囂張,驕傲,自負,明明都不是令人舒服的表情,然而流露在趙思洵的臉上,隻會讓葉霄覺得理應如此,甚至可以再張揚一些,再肆無忌憚一些!

而這邊,玉昭真人再也維持不了淡定,臉色陡然一變,因為他已經感覺到各種如芒刺背的目光。

惠山禪師道:“阿彌陀佛,這位姑娘,不可妄言。”

“妄言?”赤鴻率先哈哈大笑起來,“我家夫人怎麼就妄言了,這說得明明沒錯啊!拉著一幫人口口聲聲喊著找真凶,可一問死因,三不知,這找的哪門子凶手?玩過家家嗎?”

赤鴻的話讓雲霄宮弟子都跟著一起笑,臉上盡是嘲諷。

聞笛笙道:“清虛山跟不悔寺離得最近,聽說段掌教跟釋心交情匪淺,時常切磋武藝,若是偶然得知無極功的存在也未可知啊!相比起大老遠的天山,這才叫近水樓台先得月!別最後一通忙乎,架也打了,臉也撕破了,倒頭來給旁人做嫁衣,嘿嘿。”

此言一出,楚江雪,惠山禪師,丹華聖女一同皺眉,無極功的事,顯然萬佛寺,巫神教,上陵學宮都不曾聽聞。

四大派聚集在一起對付雲霄宮本不是為了無極功,然而畢竟是江湖大派,就算投靠各主,最終立足的根本依舊是高強的武功。

推己及人,若是其餘三派發現無極功,想必也不願交出去,暗搓搓昧下吧。

巫神教的丹華聖女率先笑起來,幽幽開口道:“聽聞段掌教跟呼延默一戰,就在釋心死亡的第二天,打得很倉促,不到日中就落敗了,都說段掌教因這和尚之死亂了心智,才沒有盡全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玉書真人走到自己師叔身邊,不悅道:“你想說什麼?”

“唉……究竟是心智亂了,還是帶著傷,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