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傷?
哪兒來的傷?
除非……
“莫不是段掌教才是凶手?”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
“這可說不準,萬一為了無極功呢?”
聲音雖小,但盡數進了耳朵,所有人看玉昭真人的目光也異樣起來。
楚江雪冷笑道:“玉昭真人,你是不是該給大家一個交代?”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惠山禪師說了一句佛法,但眼神也直直地盯著玉昭真人。
很顯然,他們也想分一羹。
“師叔,真有無極功?”玉書真人終於忍不住問道。
而這一句話,顯然直接將玉昭真人架上火上烤。
此刻玉昭真人若再沉默下去,清虛派就要代替雲霄宮成為眾矢之的。
怎會如此?
“沒有。”玉昭真人回答,“沒有無極功!”
這解釋的話顯然蒼白無力。
聞笛笙暗搓搓地喊了一句:“你說沒有就沒有啊?不然無極功去哪兒了呢?”
“是啊。”眾人點點頭,就是方才一力支持的七峰山掌教都用灼灼的目光盯著他。
“都這個時候了,清虛派何必再藏著掖著?”
這個廳堂,吵吵雜雜,誰都在問無極功的下落,可真正知道的隻有一個人——傅虹渺。
她看著穩站上風的葉霄,心說,不該是這樣的。
四大門派齊聚姚家,帶來宗門的宗師,這個時候,就應該合力圍攻葉霄,逼著他拿出上部的無極功,而不是陷入猜疑內訌之中。
再這樣下去,葉霄就能全身而退了,那她的無極功怎麼辦?
難道要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嗎?
不,她決不能落入甄長川那樣的境地!
她不想死!
她暗暗地對旁邊使了一個眼色,一個下人神不知鬼不覺地便離開了廳堂。
傅虹渺眼底陰鬱,看著葉霄,看著趙思洵,心中憤恨,都是他們讓她陷入了被動的境地。
此刻,玉昭真人的額頭冷汗津津,浮塵都要拿不住,一張看起來安詳平和的臉變得著急漲紅,此刻,他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百口莫辯,連帶著清虛派上下都被人質問。
最終,他大喊了一聲,“諸位,我對天發誓,清虛派若私藏無極功,必……”他頓了頓,一咬牙道,“山門盡毀,傳承斷裂,永無出頭之日!我死無葬身之地!”
這誓言對於江湖大派來說,可謂是毒誓。
門派收徒為的是發揚光大,延綿傳承,屹立不倒,誰也不會拿自己的門派未來做賭。
這樣一來,群雄的聲音果然小了。
而玉昭真人說完,目光直落在葉霄和趙思洵身上,冷冷一笑,“這下,雲霄宮該滿意了吧?”
“發個誓誰不會?”趙思洵涼颼颼道。
玉書真人怒道:“那葉宮主敢嗎?”
話落,便傳來一個清冷淡然的聲音。
“若甄長川死於我之手,天山雪崩,埋葬雲霄,終不超生。”他的口吻依舊無波無瀾,然而目光卻如數九寒天,“你應該讓段平沙來。”
玉昭真人終究隻是清虛派的一位長老,而葉霄卻是實打實的雲霄宮宮主,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玉昭真人顯然也代替不了清虛派,他瞳眸一縮,竟不知還能如何?
懇求的目光一一落在盟友上,然後丹華聖女高高掛起,楚江雪仿佛擰眉深思,冷漠不語,惠山禪師直接念著不知名的禪經,似乎於此無關。
玉昭真人麵露絕望。
然而這時,一聲清脆的嗓音自門口響起,一個清秀的姑娘走進來道:“我知道無極功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