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肖劍白到現在還沒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分明是他去挑釁雲依依,到頭來怎麼變成他被雲依依給瞧不起了?她憑什麼瞧不起他?他可是堂堂世子!還有這些人是怎麼回事,怎麼都不說話了?

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意識到春季狩獵有什麼不對,這是京城學院的傳統,一直以來所有人都是這樣做的,皇上也是知道的,沒有人覺得有什麼問題。怎麼雲依依說兩句話所有人都不敢應聲了?真是丟京城人的臉。

皇上還真能因為這責怪了他們去?

皇上要真看不慣京城學院的春季狩獵,早就將這項活動取締了,能延續至今,就說明皇上是默許了的、認可此事的,不會追究的。

再說了,法不責眾,京城學院的學生都是京中頂頂尖上的貴族家的孩子,所有人都參加了春季狩獵活動,皇上就算怪罪也隻會口頭教訓兩句,以示警戒,不會真的責罰他們,怕什麼。

肖劍白想得挺好,然而其他人也看得清楚,這是肖劍白和雲依依的對決,沒他們什麼事兒。

春季狩獵雖是皇上默許了的,但有些事私底下做沒事兒,拿到台麵上來說就不行了,就算皇上心裏不覺得春季狩獵有什麼,但拿到明麵上來總不是件能向外人道的事,誰也不知道這事兒真鬧大了去誰勝誰敗。肖劍白雖是世子,但雲依依背後也有柳先生撐腰,論實力,柳先生可比銳王府有勢力得多。

所以大家都作壁上觀,誰都不願參合到這件事中去,就是跟肖劍白最相好的幾個也都不敢站出來支持肖劍白。他們雖不聰明,但自從上次肖劍白站出來替沈琴棋出頭叫囂雲依依被踹下茅坑後,他們幾個也連續遭遇莫名其妙的糟糕事,他們私下裏早就決定不再與雲依依為難了。

“肖世子的耳朵還真是不好。”雲依依繞過他,帶著沈渝洲就走了。

肖劍白怒極,追上去就要去教訓雲依依。

沈渝洲一個轉身,怒目而視,肖劍白腳步一滯,沈渝洲伸手一抓,來了個過肩摔,將肖劍白重重的摔在地上,震得地上的落葉都震了三震。

“誒呦喂。”肖劍白疼得叫出聲來,這一摔他感覺全身的骨頭都斷了。

沈渝洲伸出拳頭就要繼續往肖劍白腹部砸,然而在落下的那一刻,他滯住了拳頭,強行停止了接下來的動作。他抬起頭,惶恐的看向雲依依,就看到雲依依也正看著他:“小……小姐……”他顫唞的喊了聲……

雲依依一句話也沒說,轉身,繼續往樹林外走。

沈渝洲鬆開肖劍白,小步追在雲依依身後,跟著她來到馬車停放的地方。

雲依依踏上馬車,在關上門的那一刻看到沈渝洲低著腦袋,垂頭喪氣的。

“怎麼了?”雲依依問。

“對不起。”沈渝洲聲音弱弱的,委委屈屈的,一副受氣包,害怕的模樣,“我又給小姐惹禍了。”

“知道會給我惹麻煩就收收你的性子。”

今天的事情確實是沈渝洲的衝動推動事情發展成這樣的,要不是他對肖劍白動手,她完全可以忍一忍就過去了的,因為他的出手,她不得不與肖劍白針鋒相對,不然就隻能將沈渝洲獻出去,不顧他的死活。

雲依依雖恨沈渝洲,卻也沒有借別人的手懲治他的想法,她對他的感情很複雜,明明恨不得他死,又見不得別人欺負他。

就好像他是她的所有物,她可以打他、罵他,但別人不能動他半分一樣。

就好像前世沈渝洲對她一樣。

雲依依感到無比的煩躁。

與前世相比,她雖然有了自己的鋪子,得了方大小姐的青睞,擺脫了雲氏的控製,但她這點財力在天家無上的權貴麵前是一文不值的,銳王爺府雖然現在已經漸顯頹勢,但再怎麼樣也會天家的近親,不是她一介商人、一個小小的縣令府家的小姐能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