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1 / 3)

不會有偽裝的刺客,他們就這樣下去被那流民卷入紛亂,或許境遇會更加凶險。

就單說倘若今日就這麼走了,那刺客連麵都未露,幾根箭矢,想要尋得那幕後之人,真是天方夜譚。

殷俶聞言擰眉,詢問道“你可是已經通知了王禎?”

如若沒有後手,她是不會提出如此冒險的策略。

“是。”

“我們折返。”

幾乎沒有多少猶疑,殷俶做了決斷。

他和官白紵都知道,現下情形看似一片大好,實則危如累卵。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能借此次機會拔除些許暗樁,他二人日後就握有更多勝算。

至於所謂的危險,這些根本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經曆過前世,見識過失去權力後會陷入的困頓與無力,於他,若是失了權勢,便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這!”

高年一口氣梗在喉間,幾乎要暈厥過去,今兒真是犯了太歲,遇到兩個瘋子。

他雖然是武將出身,但他素來不喜舞刀弄劍,隻是和高韋學過些許三腳貓的功夫。莫說見血,就是連開了刃的刀劍,也是今日頭回遇見。

他額上冒著虛汗,幾乎要軟倒在原地,那裏還有之前那副翩翩公子的派頭。

“撐住我。”

女子略顯不耐的聲音響起,眼前支過來一隻細弱的手臂。

她眼裏的嫌棄實在太過明顯,但高年依舊很沒骨氣的兩隻手都緊緊攥住了姑娘的臂膀,竭力縮小自己高出對方一頭的身形、蜷成一團、藏在她背後。

殷俶偶然瞧見這二人的情態,握著劍的手,不知為何,漸漸緊了幾分。

四人避在那三樓,因主要的火情都在碧海樓主樓周圍的矮樓,漸漸的,碧海樓主樓的火勢似乎逐漸小了下來。流民逐漸被隨後趕到的京營護衛和碧海樓的打手們控製住,死的死、傷的傷。這場騷亂似乎逐漸平複下來,也不再有流矢射入。

恰在這時,房門被敲響,小二清清潤潤的嗓音從門外傳入,“幾位客官受驚了,這災亂已然控製住,還請幾位隨我出來吧。”

“客官?可是出了什麼事?”

門外的兩個小二交換了眼神,麵色凝重地屏住呼吸,將手搭在那門上,慢慢推開——

“王禎。”

“王禎。”

官白紵與殷俶齊聲喝出聲,躲在門後的幾個錦衣衛即刻閃出,將剛踏進來的二人擒住。

其中一人戒心很強,早有防備,匕首瞬間出鞘,捅傷打頭衝上來的錦衣衛後不僅沒有逃跑,反而瘋了似的衝向雅間的簾櫳,同時咬破口中含著的毒藥,在死前,將懷中的信號筒打響。

另一個則被四五人鉗製住下巴和四肢,牢牢按在地上。

“殿下,臣抓住一個賊人,其餘人似是在那信號之後,便都退卻了。”

錦衣衛指揮使王禎掀起衣袍,不顧地上的血汙,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

“知道了,押回去。”

這時,躲在屏風後的官白紵一行人才走出來。高年仍舊攥著官白紵的腕子,神情空茫。

自那錦衣衛神兵般的從東側那矮樓連接的走道出現在三樓,然後埋伏進他們的房間開始,他鬆下心弦,那陣陣的恐懼與後怕自然讓他的神智徹底混沌。

那陸蓁蓁站在一旁,也是滿臉驚懼,神情遲緩,一步都離不得殷俶,宛如那驚弓之鳥。

官白紵比那王禎先到碧海樓,查探到殷俶在三樓後,就囑咐了王禎,那流民作亂是從下往上,他們便在那高層上候著,非必要不會硬搶著下去,混入那流民中,確保萬無一失。

至於她為什麼斬釘截鐵地言稱必有流民作亂,他王禎有再多疑問,她也不必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