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收也不是。
不收,就是駁了他的麵子。
可收了……她實在不想再與這人有所牽連。
周遭投來的目光刺得她脊背發涼,碧蕪遲疑許久,終究緩緩伸手接下。
“謝譽王殿下賞賜。”
譽王微微頷首,露出一絲滿意的笑,複又折身出去了。
碧蕪捏著錦囊,硬著頭皮坐回去,就見趙如繡貼近她,在她耳畔低低道:“恭喜姐姐得償所願。”
碧蕪苦笑了一下,悄悄往前掃了一眼。蘇嬋麵色已是恢複如常,倒是喻澄寅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她唯恐蘇嬋難過,安慰道:“阿嬋姐姐,你別在意,今日就蕭二姐姐押了六哥,六哥拿那副棋具謝蕭二姐姐也是理所當然的。”
“臣女怎會介意呢。”蘇嬋笑意溫婉,“譽王殿下說的不錯,此番的確是該好好謝謝蕭二姑娘。”
她說罷,又轉過頭去,“二姑娘也喜歡下棋?”
倏然被問及的碧蕪愣了一下,確實有人教過她,但想到自己流落在外,在鄉野之地長大,應是不會這東西的,便答:“從前看過旁人下,自己倒是不大懂,很是想學。”
“原是如此。”蘇嬋的麵上泛起淡淡的,幾不可察的譏諷,“玲瓏棋具這般珍品,若是落在不懂棋的人手中,未免有些可惜,二姑娘若是想學棋,我倒是會一些,勉強能教教二姑娘。”
聞得此言,喻澄寅卻是激動起來,“阿嬋姐姐可是謙虛了,就你這棋藝,京中的貴女裏誰能及你。”
蘇嬋抿唇笑了笑,沒有否認。
若說方才沒看出來也就罷了,可若現在再看不出這位蘇姑娘的意圖,碧蕪多少有些愚蠢了。
蘇嬋表麵不在意,心裏大抵還是對譽王將棋具贈予她的事氣不過,這才變著法子嘲諷她。
“多謝蘇姑娘好意。”碧蕪含笑道,“待有機會,毓寧定向蘇姑娘請好生請教棋藝。”
蘇嬋看著碧蕪沒有絲毫起伏波動的神色,不僅沒有泄憤的筷感,心下的不悅反像添了柴的火一股股往上竄。
打見到這位蕭二姑娘的第一眼,蘇嬋便覺得她分外礙眼,不但有一副勾引男人的長相,還處處礙她的事。如今看來,這人大抵是與她相克,才會處處與她不對付。
“二姑娘客氣了,我自是樂意地很。”
說完這話,蘇嬋幽幽轉過頭去,唇間笑意頓散,雙眸中透出幾分陰沉來。
那廂,喻景煒看著譽王闊步回來,忍不住調侃,“六哥,我原還猜你要將那棋具給誰,沒想到居然是蕭二姑娘,六哥你果然也是個愛美人的。”
承王亦直勾勾盯著譽王瞧,眸光冷沉,似笑非笑。
譽王薄唇微抿,未作什麼解釋,在原地遲疑片刻,才慢吞吞走到蕭鴻澤麵前開了口:“本王想厚著臉皮同安國公討要一物。”
蕭鴻澤麵露疑惑,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麼是值得譽王跟他來討的。
他拱手恭敬道:“譽王殿下嚴重了,您直說便是,若有什麼是臣能做的,定當盡力。”
譽王似是有些說不出口,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本王記得,安國公今日得的幾樣彩頭裏,有一支銀鎏金的花卉鸞鳥釵,不知安國公可否割愛,將此物轉贈於本王,本王願以府上價值相當的東西與你交換。”
他聲音雖壓得低,可周遭站著的幾人都聽見了,蕭鴻澤稍顯詫異,不想譽王會為了一支釵子與他有商有量,忙道:“殿下願將玲瓏棋具贈予舍妹,臣感激不盡,不過一支鸞鳥釵罷了,殿下喜歡,盡管拿去便是,何談交換。”
喻景煒在譽王和蕭鴻澤之間來回看了幾眼,驀地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