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著說了一會兒話,碧蕪到底放心不下旭兒,起身同蕭老夫人告了一聲,周氏也借故拉著蕭毓盈一塊兒離開了。
周氏帶著蕭毓盈去了西院,遣了一眾仆婢,說起了體己話來。
方才旁人沒發現,周氏卻是一眼就覺出了蕭毓盈的異樣,她擔憂地蹙緊了眉頭,拉起蕭毓盈的手道:“你同娘道實話,是不是那個唐柏晏對你不好了?”
“沒有,娘。”蕭毓盈知曉周氏不喜唐柏晏,無奈道,“夫君他真的待我極好!我想吃什麼想要什麼,他統統會滿足我,也能容忍我的脾性,從未對我凶過一句。”
周氏卻是不大信,“你莫誆我,你是我肚子裏出來的,你有沒有撒謊我還能不曉得,方才在你祖母屋裏,聽到唐柏晏,你麵色顯然不對。同母親說,是不是他待你不好?你莫怕,盡管說出來,自有母親幫你,你祖母和你大哥哥定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娘……”蕭毓盈歎了口氣,“真沒有,就是……”
見她眼神飄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周氏忙緊張地追問:“就是什麼?”
蕭毓盈抿了抿唇,似是覺得此事難以啟齒,遲疑許久,才道:“就是……就是夫君他性子冷淡,似乎都不大願意與我同房。”
周氏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聞得此言不由得鬆了口氣,“那唐柏晏看起來就是個木訥的人,對那事兒冷淡些,倒也不奇怪,怎的,你們平時七八日才有一回?”
蕭毓盈緩緩搖了搖頭,這畢竟是夫妻的房中事,見周氏這般坦然地問她,蕭毓盈多少有些羞窘,她沉默半晌,才伸出兩根手指,同周氏比了比。
“二十日?”周氏不由得秀眉蹙起,對新婚夫婦而言,二十日才一回,確實是少了些。
誰料蕭毓盈仍是搖頭,少頃,才從喉嚨裏擠出聲兒,“是,兩月一回。”
“兩月!”周氏驚呼出聲。
她驀然明白她這女兒為何會為此事擔憂了。新婚夫婦一旦嚐了滋味,哪一個不是整日如膠似漆,不願分開的,且她這女兒雖不能說是國色天香,但也是花容月貌,在京城中算是數得上號的美人,怎的偏偏那個唐柏晏就沒甚興趣呢。
周氏麵露憂愁,旋即想到什麼,靠近蕭毓盈,壓低聲兒小心翼翼地問道:“莫不是那唐柏晏……有什麼問題吧?”
蕭毓盈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後頭便恍然大悟,不由得臊紅了臉,她垂下腦袋支支吾吾,“應是沒有吧。”
兩人自成婚後雖沒有幾回,但每回時間都挺久的,他在那方麵當是沒什麼問題才對。
“那就是你們都太生澀,放不開,才體會不到滋味。”周氏俯身在蕭毓盈耳邊道,“聽娘的,要不試試這法子……”
蕭毓盈仔細聽了半晌,這下連耳根都紅了個透,“這怕是不好吧……”
“有什麼好不好的,再這般下去,你怕是難懷上孩子了。”周氏定定道。
蕭毓盈絞著帕子,垂眸若有所思。
如今看來,似乎也隻能這般了。
此時,譽王和蕭鴻澤正帶著兩個孩子在花園中玩投壺。
蕭鴻笙一開始拘謹地厲害,根本放不開手腳,生怕自己投不好,教周遭看著的人笑話。
見他捏著箭矢,一副遲疑不知所措的模樣,蕭鴻澤忙上前道:“笙兒,這不過遊戲罷了,也沒人同你比,盡管玩便是,大可不必拘著。”
聞得此言,蕭鴻笙才大著膽子瞄準壺口,將箭矢拋了出去。
沒有尖銳箭頭的矢擦著壺口而過,就隻差了一點。
蕭鴻笙看著掉落在地的箭矢,隻覺可惜,但同時亦是信心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