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連投了八箭,竟是中了一半,兩支入了正中間的壺口,還有兩支入了貫耳。

頭一次投壺便能投成這般,著實令人意想不到,譽王見狀不由得提步過來,摸了摸蕭鴻笙的頭,毫不吝嗇地誇讚道:“笙兒這投壺的本事著實不錯,不愧是將門之後,將來定不會遜色於你大哥哥。”

蕭鴻笙教他這話誇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垂下腦袋,低低道了句“謝譽王殿下誇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一旁的喻淮旭聽著這熟悉的話,難免想起了上一世,他父皇也是以這般方式誘騙蕭鴻笙,然後一步步,讓他心甘情願上了戰場。

也不知他方才說的話是不是出於真心,不過這一世蕭鴻澤還在,他父皇當是不必利用蕭鴻笙重新扶持起蕭家,為他母親認祖歸宗做準備。

看他們都在投,喻淮旭到底也有些心癢癢,他費力從瓶中抽出一根隻比自己矮了一截的箭矢,邁著小短腿噔噔地跑到離貫耳壺不遠的地方。

想起自己前世出眾的箭術,喻淮旭信心滿滿地舉起箭,對準壺口的方向用力一擲,眼看著箭矢嗖地被丟到了空中,卻倏然在半空停下,直直墜落下來。

箭矢掉落的位置離貫耳壺還有好一段距離呢。

喻淮旭愣了一下,又顛顛往前跑了幾步,撿起箭矢再次往前一扔,這回箭矢的確射中了貫耳壺。隻不過它是直直砸在了壺身上,發出咚地一聲輕響,竟是連口都沒碰著。

他目瞪口呆地接受了自己如今身高力氣不足,壓根投不中的是事實。

正鬱悶間,忽而有人往自己小手上塞了一根箭矢,旋即一把將他抱起來,往貫口瓶的方向而去。

待到了瓶邊,耳畔倏然響起低沉熟悉的聲兒,“旭兒也扔一個?”

喻淮旭轉頭看去,便見譽王眸色溫柔地看著他,他倏然心下一動。

雖說前世,他父皇也會親手教他騎馬射箭,但在他有記憶以來,他父皇對他始終很嚴苛,不論是學業還是武藝上,從不對他放鬆半分。

如今看到這般笑意溫潤的父皇,喻淮旭著實有些訝異,他扭過頭居高臨下地盯著貫耳壺,手一鬆,箭矢便精準無誤地掉進了壺口裏。

“我們旭兒真厲害!”譽王笑著誇讚道,語氣輕柔就像是在哄他。

喻淮旭看向譽王,亦咧嘴笑起來。

碧蕪抵達花園時,恰巧看見了這幕,遠遠見譽王抱著旭兒,父子兩人相視而笑,她心驀然生出奇怪的感受,似有一股暖流自心底淌過,不自覺止住了步子,對著那廂唇角輕揚。

喻淮旭看著眼前的譽王,覺得勉為其難喚他一聲似乎也能接受,他張了張嘴,正欲喊一聲“爹”,就見譽王倏然看向一側,眸底笑意頓時更濃了些,“王妃怎麼來了?”

見那廂注意到自己,碧蕪緩緩提步上前,“聽聞殿下來了,還與旭兒一道來園中玩,便來看看。”

碧蕪說著,垂首看向那貫耳壺,

“這是在玩投壺?”

見碧蕪雙眸發亮,譽王凝視她半晌,問道:“王妃可要一道來玩玩?”

聞得此言,碧蕪忙搖了搖頭,“臣妾不會這個……”

前世,雖看過許多回投壺,但都隻是看著主子們玩,她自己哪有什麼機會去碰這些。

看到她眸光黯淡了一瞬,譽王往默了默,旋即定定道:“不會學也無妨,本王親手教你。”

說吧,他將旭兒交給薑乳娘,轉而自瓶中隨意抽出一支箭矢,尋了個位置,從背後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