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背簍。
她們除了製作飼料以外,還得製作幹糧,糧食是村裏公中出的,揉麵的麵粉不純,裏頭有很多粗麵,但是頂飽,慢火烘烤出來的幹饃直徑足有兩尺,整個餅顯得又幹又厚,但是餅子內部卻是中空的,等日後吃的時候稍微烤熱就可以把各種路菜和大醬夾進去。
當然了,這些幹饃其他人能吃,但葉母是絕對不可能讓葉瑜吃的,她自己在家蒸了一屜白饅頭和一屜肉包子給葉瑜帶上,因為最近天冷,這些饅頭和包子隻需要凍一下就能保存起來。
他們出發的日子是個大晴天,村民們集中在村口送他們離開。
葉父走後村子暫時由葉童生和葉老大兩人看管,而葉家則是由葉老太和葉大嫂過去陪伴葉母,要不然讓她一人在家,父子倆多少有些不放心。
葉母把葉瑜頭上的帽子戴正,然後拍拍他說:“路上注意安全。”
葉瑜點頭應道:“您放心吧。”
又各自囑咐了一會兒,村民們便目送著他們翻身上馬。
褚緒風率先上馬,然後伸出胳膊讓葉瑜借力,等葉瑜上來後,他左手護住他,右手揚鞭,很快就跟上前麵先行的幾人。
一路上馬奔跑的速度都不快,畢竟它們身上掛著兩三個裝滿東西的筐,重不重還兩說,奔跑的時候很容易把東西顛出來。
葉瑜原先還新奇騎馬出行,但是騎了半天馬就一點都沒興趣了,甚至盼著趕緊到中午,他能下馬走一會。
他大腿根被磨得生疼,連身體都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而變得很僵硬,再加上他在馬上又不能隨意亂動,這時間是真的難熬。
正當葉瑜在心裏哀歎的時候,褚緒風在他耳邊說:“中午下馬你把藥膏拿去塗一下。”
葉瑜的耳朵感受到一陣熱氣傳來,他不由得麵色一紅,耳朵尖也悄然漫上緋色。
半晌才緩過勁來問道:“什麼藥膏?”
褚緒風回答:“塗在大腿根的藥膏,我拜托陳大夫做的,活血化淤,剛好適合你。”
葉瑜聞言也沒覺得丟臉,他伸出手拍拍褚緒風拉著韁繩的那隻胳膊,“謝了,我都沒想到去拿藥膏,要不是你,這一路上我怕是要難受得不行。”
褚緒風溫聲應道:“嗯。”
他倆又聊了一會天,葉瑜聊著聊著便捂嘴打個哈欠,“早上起得太早,有點困了。”
他說完這話就把身體往前挪了挪,直起身往路邊看去,這一路上都覆蓋著積雪,馬蹄從雪中踩過,留下一串串印記,幸好三匹馬的馬蹄上都釘著馬蹄鐵,因此它們走路時不容易滑倒。
他們一行人都戴著口罩,但葉瑜卻一直都沒聞到特殊的味道,空氣裏隻有剛下過雨的清新。
等天上太陽逐漸升到正中央,陽光變得強烈的時候,他們終於可以休息了,葉父選了一片陰涼處,把馬拴到枯樹幹上,緊接著他和葉忠分散開來到處撿柴。
葉瑜和褚緒風則是負責燒水熱餅,葉瑜從馬上跳下來,因為騎得太久,他下馬時還踉蹌了一下。
用打火石點燃柴禾後,葉瑜選了兩塊橢圓形的石頭立在火堆旁邊,石頭中間正好能放下一個小鍋,讓鍋沿卡在石頭上。
小鍋架好後,葉瑜往裏麵倒了足量的水,等水燒好了,他先給圍坐在火邊的人一人倒一杯,滾燙的熱水一入喉,所有人頓時滿足的歎口氣,如今溫度尚低,他們雖然騎馬時一直都戴著口罩,但多少喝了冷風,胃裏一直是涼涼的,等喝完一碗熱水,他們總算是緩了過來。
葉忠說話時還冒著絲絲白氣,“按照現在的速度咱們大約兩天後就能到達。”
葉父點點頭,“慢慢走吧,反正現在也沒事。”
等他倆聊完,葉瑜便轉頭問他們道:“你們吃幹饃還是饅頭?”
“幹饃,饅頭太小了,吃著不夠勁。”葉忠舔舔嘴角說。
葉父和褚緒風也說吃幹饃,葉瑜聽完後聳聳肩,那就隻有他一人吃饅頭了。
他把食物從筐裏掏出來,總共三張幹饃和一個白饅頭,都用剝掉樹皮的樹枝穿過橫在石頭上,隨著火堆不斷傳來的「劈啪」聲,幹饃和饅頭也裂開了口子。
趁著這時候,褚緒風把兩罐大醬拿了出來,這兩罐中係著麻繩的是大豆醬,係著白線的是蘑菇肉醬,除了醬之外,葉母還為他們準備了一壇麻辣豆幹當路菜。
醬汁可以抹在幹饃和饅頭上,豆幹也可以夾在裏麵,葉瑜挑的是蘑菇肉醬,肉醬浸沒在鬆軟的饅頭內芯裏漸漸被暖熱,他剛咬一口眼睛就亮了起來,饅頭皮因為被火烤過,所以很是焦香,甚至還帶著點點甜味,而肉醬裏鹽放得多,略微有些鹹,但和沒什麼味道的饅頭搭配起來就很適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