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他們最後也會殊途同歸。

蘇娉坦然直視他的目光,笑容明朗。

“在座的同學都是祖國初升的旭日,在學校的辛苦栽培下,我們遲早會成長為能肩挑家國重任的中流砥柱。”

“祝願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她退後一步,淺笑鞠躬。

在副校長抬手鼓掌後,寂靜無聲的台下才反應過來,掌聲雷鳴,響徹禮堂。

蘇娉笑起來唇邊有若隱若現的梨渦旋兒,她再次向副校長以及教師席鞠躬後,才回到座位。

夏瑩也是在她落座時才回神,然後衷心道:“阿娉,你說得太好了。”

蘇娉眼睛彎成月牙兒,低聲和她說話。

畢業典禮結束後,蘇娉跟夏瑩告別,提著揀好的行李,跟著張輕舟一起出校門。

張輕舟接過行李袋,臉上的得意怎麼壓都壓不住,有相熟的人過去,還會主動搭話。

以往都是相互譏諷,這次學校的老師們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忍他一次。

畢竟這個學生確實沒得挑。

走出校門,張輕舟略有遺憾道:“一段時間不見,怎麼都跟小綿羊一樣了。”

蘇娉選擇不出聲。

她在學校認識的人不多,大多是東城一起過來的,但是除了夏瑩,幾乎都沒有聯係。

徐香君和趙弦歌的近況她也沒問過瑩瑩,終究是不熟,也不是很感興趣。

“學姐。”清朗的少年聲音從遠及近。

看清來人後,她笑著點頭:“洛同學。”

洛嶼雖然是西醫係的,但是對中醫藥結合很感興趣,也是最早成立臨時中西醫結合科室和他們一起的成員。

“張副主任。”都是熟人,他一笑,臉上兩個酒窩清晰浮現。

張輕舟隨意點了下頭,對蘇娉說:“我在前麵等你。”

這日頭可夠曬的,九月底了還是火辣辣的。

他提著行李袋去了學校前麵的大榕樹下,蹲在樹蔭下,心裏在盤算著自己兜裏還有幾張糕點票。

有段時間沒吃甜的,嘴裏淡淡的沒味道。

蘇娉問洛嶼:“你現在還在市醫院實習嗎?”

“是啊。”洛嶼歎氣道:“我還要半年才能畢業。”

“學姐,你是要去研究所工作嗎?”

“嗯,對。”蘇娉看了眼樹下百無聊賴的老師,“大概是十月中旬去研究所報道。”

“真好。”洛嶼手心不自覺收緊,他心跳有些快,還是問出那個不敢問的問題:“我聽夏同學說,你要結婚了。”

他要市醫院實習,自然能碰上在中醫科實習的夏瑩,而且因為蘇娉的話,對她也多有關照。

“是呀,十月一號。”蘇娉算了下日子,“還有七天。”

洛嶼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一直想努力追上她的腳步,可是始終望塵莫及。

眨了眨眼,他壓住心裏的失落與酸脹,笑著問:“是在東城舉辦婚禮嗎?那我應該有時間參加。”

“還沒商定好。”陸長風九月三十號開始休假,到時候確定雙方都有時間後,給長輩們發電報,商議這件事。

本來是打算十月一號回南城領證的,她的戶口是跟著容嵐,不過她猜想,大概是會在南城容家辦一次婚禮,然後和他回西北。

北城那邊應該是不會的,蘇定邦在南城駐紮許多年,很多老兄弟都在這邊。

“這樣呀。”洛嶼心下微歎,但還是露出笑臉:“要是在東城舉辦婚禮,記得給我捎個信啊學姐。”

“假期我都在市醫院的。”

“好。”蘇娉應下。

又聊了幾句,她和洛嶼告別,去找張輕舟。

師徒倆並肩而行,在經過供銷社的時候,張輕舟去買了一份糕點,還給她帶了一根紅豆棒冰,以及橘子汽水。